刘永铭尴尬地笑了几声,说道:“我觉得你定是个美人儿,所以……所以就多看了几眼!”
“不!不对!”念娇龙说道:“你这人心思诡诈,眼光毒辣,只些片角鳞毛便能知晓全貌。其实你心里早都猜到了,习武之人头上还有这些零碎是极不方便的,我之所以没将头发打散,必是因为我是世家小姐化身而来,回家还得装作若无其事,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刘永铭腆着脸笑道:“我,我没这么想!”
“不,你定是这么想的!你问我能不能送宫知县去征西大营也是为了确认我能不能远行。若是不能便是坐实了我世家小姐的身份,是不是这样?”
刘永铭再次否认道:“我哪里有这么想过呀!你可是在陇西府出现过的,我如何也想不到你不能远行呀!”
“于是你便认定了念娇龙其实是有两个人,是不是?你其实早就猜到了,只是没说破!正如你来这里,是明知我在,所以你才来的!”
念娇龙又哼了一声,抬脚又要走,刘永铭急道:“且慢!”
“又要做甚!”
“你即是知我是为你而来,当让我把话说完,我还有一事相求!”
念娇龙不耐烦地说:“有屁快放!”
刘永铭说道:“本科会试是我主考的,但我监考时却出了一件怪事!女侠宅心仁厚,还想请女侠出手一助!”
“我若是不帮你呢?”
周光芯之事念娇龙是门清,只是念娇龙没有将刘永铭认出来而已。
刘永铭腆着脸笑道:“只要您安下心来听我说一说,必然是要起侠义之心,也必然是要帮忙的。这是一起冤案!且好似与朝中一位大人物有关,使得贡院里的人明知其中有事,却不敢张声!”
念娇龙突然回声问道:“你说的什么事情?”
刘永铭放松下来,他从床沿上站了起来,走到桌边,移来一条圆凳:“女侠请坐,听我慢慢说来。”
念娇龙心疑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来,坐在了圆凳之上。
刘永铭在另一条圆凳上坐下,这才说起了贡院里那张冤字卷子的事情。
等刘永铭说完,念娇龙才问道:“你想如何?”
刘永铭又说:“那卷子的主人叫周光芯,我已查得此人已重病身亡,那冤字是他的未婚妻所写。我未敢声张,要不然他那未婚妻也难逃一劫。想请女侠先找到那位未婚妻,将她好好安顿。”
水玲珑早被念娇龙安顿好了,刘永铭只是想装作不知情而已。
念娇龙道:“我自会安排,此案你想怎么查?”
“哦!”刘永铭提起精神来,说道:“我已打探得知,云岗先生来京了,现住在陆礼部家中,想去寻访一下,看看他知道多少。此事不劳女侠,我自会去办!”
念娇龙将剑搁在桌子上,但手依旧还握在剑柄之上,好似在提防着什么。
念娇龙气道:“找他有什么用!先把樊先生从大理寺里捞出来再说!最好能见上他一面,问个清楚!”
刘永铭赶忙应道:“他不在大理寺!我原本以为他若不在大理寺必是被枢密司的人抓走了,可兵部侍郎宋宪却一口否认。我想他不会对我说谎。”
“什么?”念娇龙惊了一下。
刘永铭认真地说:“也就是说,樊笠是失踪了,而不是被朝廷抓走的!我觉得嫌疑最大的,应该是向云岗先生索贿之人!”
“你刚刚说的大人物是谁?是他向云岗先生索贿的吗?”
刘永铭道:“我一开始怀疑是曹岳。”
“谁?”念娇龙两眼瞪得滚圆。
在她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之时,那眼神就马上放缓了许多。
刘永铭解释道:“内阁首辅曹岳!但后来我释怀了,他是个权臣,看权力看得比谁都重。但对于财富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我相信不是他所为!”
曹岳并不爱财,那块与宝藏有关的玉佩,他说送便送了。
虽然曹岳宣称自己也看不懂那些字是什么意思,但他这么多年以来,就没有去探寻过,所以刘永铭才会这么说。
念娇龙听到刘永铭说曹岳的好话,心里放松了下来。
但刘永铭又道:“我之前之所以会怀疑是曹相,是因为他与这事有着不凡的关系!”
“什么关系?”念娇龙的神情中带着些许的紧张。
刘永铭说道:“曹相在成亲之前,曾暗恋过一人。那人正是樊笠之女、云岗先生的儿媳!我想,曹相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胡说八道!世人皆知曹相一生只钟情于发妻一人,更无妾室!”
刘永铭苦着脸说道:“我也知道这事有些诡异,曹相胡子都快白了,绝无此私情想法。但这却是……别举剑呀!我又不是在说你,你着什么急呀!”
念娇龙刚刚将剑举了起来,在刘永铭服软之后,这才又放了下去。
念娇龙怒道:“你耍姑奶奶玩呢!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的!给个准话!”
刘永铭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他在这其中一定是扮演了什么角色,但绝不会是幕后黑手,要不然科考弊案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