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限田时策(2 / 2)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之后,刘永铭轻点了一下头,说道:“太子若上这道奏疏,将来必与世家相怨,难免有所坎坷,如同自残一臂!父皇必会觉得太子是在为生民计、为百姓计,由此可见,他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合格的储君!所以父皇不会驳他面子,虽然这一策可能会被放在案头一段时间,但只要时机成熟,父皇一定会拿出来,且会让大家都明白是太子不计个人得失而为国事操劳,是值得以国相托的未来好君王!”

厉舒才此时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他说道:“太子……哦,皇上最近好似有些不喜太子。若再出一些什么事情,太子必被皇上所废,且六爷心思亦在于此。此策如果真由太子递交于皇上案头,那皇上必心生欢喜,六爷数年之苦心,付之流水……”

厉舒才说到这里,正了正身子,大义凛然地说:“但我相信六爷您不是那种以私利而损国家大业之人!”

刘永铭叹了一声,无奈地说:“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呀!这事我要是不帮你办,以后你必怨之于我,唉。你何必经我一手呢,你可以自己交给太子去!”

厉舒才说道:“太子凌弱,懦而无耳,我若交由他,其必转于曹相一观。曹相心明如细,知此奏之不可由太子而行,必谏之太子,太子软而无力,亦是听从于曹相!计不成,反糟曹相所忌,此非我之愿也!”

“就算此策能实行,曹相知道这奏疏是你上的,也必定会记恨于你呀!当初我们可说好了,你现在要做的就只是熬资历而已!”

厉舒才说道:“当时的确是这么与六爷您说的!但此一时彼一时了!丁成儒似有逼我走之意,我若不反击一手,倒让他小瞧了,将来这位置也坐不安稳,此以攻为守之法,还是六爷您以前教我的呢!且如六爷刚刚所言,曹相现在可无心处置于我。两三年之间,我这个位置还是坐得稳的。”

“你都敢玩这一手了,他多少得腾出手来弄你!”

厉舒才摇头笑道:“不会!只要这奏疏是由您转交给太子的,曹相只会想着如何对付您,不会与我为难的!”

刘永铭苦笑道:“合着你把我当挡箭牌了!”

“六爷之智非一般人可比,曹相拿您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刘永铭显得很是为难,但他还是一把将奏疏收了起来。

厉舒才一见,连忙拱手道:“我为天下苍生谢过六爷了!”

“少来这一套!将来为这事惹出麻烦来,我非拖你下水不可!”

厉舒才笑道:“能与六爷死一块,是臣的福份!”

“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是六爷党么?把你我的关系明了了,你在朝里可更呆不下去了!”

厉舒才笑道:“这个我不担心,您的口舌伶俐,不管怎么解释都能解释得通的。我们只要明面上不来往即是了。奏疏之事我不担心,只是……您这亲自来我家,我还真担心被别人看出你我君臣关系来。”

刘永铭叹道:“今日前来还真不是为了你,更不是为了杜家的事情。而是你妻子!外面那个郎中不是一般人,乃是太祖皇帝时的御医薛西垣,医术高超!”

厉舒才一愣,问道:“我妻子最近虽然有所不适,但也……六爷,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薛开山回来了。他拼了命得要从林鸿奎身上夺解药,弄得自己差点死了,现在在我王府里养伤呢。说是……说是你妻子中了毒!”

“什么!”厉舒才一惊,从坐位上站了起来,连忙向着前厅奔去。

刘永铭也只好站起来,一同出了后厅。

前堂里,那薛西垣正一只手把着厉舒才妻子的脉口,哪一只手捋着下巴上的胡须。

他的眉头紧锁着,好似心中有万般无奈。

不怕中医笑嘻嘻,就怕中医眉目底。

厉舒才见得此状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神医,您看这……”

薛西垣啧了一声,说道:“不好办呀!”

厉舒才赶忙问道:“我妻子身中之毒真的就那么……”

薛西垣一愣,反问道:“什么毒?”

厉舒才是极为信任刘永铭的,刘永铭说薛西垣是神医,那便就是神医了。

但如果是神医又如何会看不出病人中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