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岳认真地:“若与齐国战,楚国那边定是要边议的。说到使者,其实六爷您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皇上自己才是呀!”
刘永铭问道:“不知曹相所言何意”
“这事……这事真不好说!”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说不好说的!”
曹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看了看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疏说道:“六爷,皇上之安危我们现在已是监护不着了。我们只能尽其所能稳住现在宫里的局面,至于后面之事,我们当从长计议。臣觉得现在最要紧的事是……”
刘永铭抢着话头说道:“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刚刚的话给说完!”
“皇上虑事周全,想来他必会有所安排。且六爷已派了人去了,想来……现在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皇上那一边我们尽可能的不要去担心,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宫里与朝里给稳住!”
刘永铭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的脑袋一侧,迷惑地说道:“大哥进不来。三哥也进不来。而我却能进得来不是!你这意思是……”
曹岳无奈地笑了一声:“如六爷所料!”
“这么说来……尘烟的事情……”
“皇上留下了圣旨与口喻,说是照此行事即可。还说您一定会以大局为重,但您也会在事后来紫宸殿找他来闹。或是求皇上定释尘烟一个假宗女,名义上杀了,然后在您王府里隐姓埋名。或是……或是过些日子找个机会,让这个宗女假死,然后……然后也一样。”
刘永铭摇头说道:“胡说八道,这一定是你自己想的。父皇才不会同意呢。他不会让尘烟脱籍,更不会让她死。这个时尘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了……”
刘永铭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的眉头皱起,脸色也沉降了下去。
曹岳看着那刘永铭的表情,心里好似也想到了什么。
曹岳马上说道:“如果此时安康县主不幸而亡,那民间定会有所谣传。说皇上假仁假意怕都是轻的。六爷,您与那释尘烟之事臣也听说了,安康县主赦封之事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就是冲着六爷您去的!”
刘永铭点了点头说道:“是,我也想到了。虽然这么做可绝他人之口,对父皇来说也是百利而无害,但……”
“但会使六爷您心中不安,膈应于心中,使您心智全乱。且因您无颜再见她,必不会再到她身边加以保护。如若释尘烟一死,那您与皇上必生嫌隙,且还会对皇上名声有碍!所以害您之人必然会对安康县主下手!此连环计,不可谓不毒呀!”
刘永铭一听,连忙站了起来向外而去。
曹岳连忙问道:“六爷哪里去”
“还能去哪,不管是为尘烟还是自己或是为父皇,我都得去保护她呀!”
“六爷等等。”
曹岳说着便要去追刘永铭。
那刘永铭哪里管得了这许多,他来到殿门前用力一推,脚还没踏出去呢,便有两名禁军侍卫挡在了刘永铭的面前。
刘永铭还没说话,一名禁军侍卫便言道:“六爷。皇上吩咐了,说您进入紫宸殿以后就不能再出去了,除非是他回来亲自吩咐放您离开。”
此时那曹岳也已赶到了刘永铭的身边。
曹岳十分无奈地说道:“六爷。臣也在这里被困了两天了。家都回不去!”
刘永铭显得有些无奈起来,他着急地说:“我若是非要闯出去呢”
曹岳说:“您闯不出去!胡副统领一整个营都在紫宸殿这里轮值侍守呢。”
刘永铭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金牌令箭,却是叹出了气来。
他转过身去,慢慢得又走回殿里,无奈地坐回了刚刚自己所坐的位置上去。
曹岳跟随着刘永铭回来,他在刘永铭身边劝说道:“六爷,安康县主那边自是有侍卫保护,皇上那里您也不必太过于担心,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这个!”
曹岳又指回了桌案上的那些奏疏。
刘永铭问道:“那些奏疏怎么了”
曹岳答道:“若是不能快些将这些奏疏处理掉,怕是……怕是朝野马上就能想到皇上有所变故!程天官可不是省油的灯,他若是知道了,那宫里宫外可就不太平了。这些年臣与他斗了不下三百个回合了,皆拿他没有办法。”
刘永铭对曹岳疑问道:“你不会告诉我这几天你在紫宸殿里什么事都没干吧”
曹岳犹豫了一下,只得应道:“臣只是内阁首辅,只会拟条。至于批阅……臣并无此权。”
“二哥呢父皇赐了太子衮冕,他不是有监国之权么”
曹岳应道:“那也只是赐了,并没有真的给监国之权。太子批阅奏疏是有成例,地方上的一些小事也可以送往东宫给太子先行批阅,但也都是皇上看过以后才拿给东宫的。有的时候太子批完还得再拿回来,皇上在看过太子批的奏疏以后才会下发下去。而且……”
“而且什么你给个痛快话!”
“若是平时皇上抱恙,处理不过来,的确是可以送些奏疏给太子批阅。但此时此刻却不能如此。不仅不能往东宫送,甚至要少与东宫联系。若是真把这些奏疏都送到了东宫,魏王那里一定会有所察觉的,刚刚说过程天官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