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批知道了。”
“宗人府递了一份奏疏,说是……说是豫王世子在宗人府里求告苦寒。还附了一份豫王世子的请罪疏。”
刘永铭冷笑一声:“这都开春了,桃花汛都来了,父皇急得把国库剩下的库银都给拨下去了,这还苦寒什么呀!还请罪疏!”
曹岳犹豫了一下,说道:“六爷,这事……”
刘永铭从靠椅上坐了起来,说道:“曹相这是在担心太子吧”
厉舒才不太明白这事跟太子有什么关系。
但曹岳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刘永铭吐糟道:“这是东宫里的什么人在太子的授意之下帮豫王世子写的吧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事怎么一回事了!”
曹岳只得说道:“看这笔迹……想来太子是被身边的什么人蛊惑,才想起这一出的。”
刘永铭白了曹岳一眼说道:“有侯不平在,太子干不出这样的蠢事来。这定是林从南的那个侄儿林逸才干出来的事情,他一定是千方百计让太子不要与侯不平去说。”
厉舒才在一边问道:“六爷,这有什么问题么”
刘永铭答道:“豫王世子什么人呀,那也是我刘氏子孙。这姓刘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死心眼!他宁愿被困死在宗人府里也不会向父皇认这个罪的!这要是豫王还活着,他还有这一丝求活的可能。但现在豫王都不在了,他怎么可能会向父皇认这个错了!父皇与豫王是亲,但却十分痛恨豫王世子!”
厉舒才言道:“六爷,您这话言过了吧林舍人不至于会无中生有,帮那与自己无干之人弄此事,皇上若因此事发怒……”
刘永铭对厉舒才呵呵一笑:“这定是豫王的什么侧妃、宠妃的哪个家人跑去了东宫,让太子帮忙去皇上那里求求情。侯不平定是不许这么做,但那林逸才就说不准了,只要给他几百两银子孝敬,他定会在太子面前说情。”
厉舒才点头说道:“有此可能。”
刘永铭叹道:“谁让二哥管着宗人府呢。二哥这人耳根子又软,听别人几句劝就经受不住,只得帮着豫王世子上疏点什么苦寒什么的,再帮他上道请罪书。即使父皇不能免其罪,多少也能让其在宗人府里好过一点。”
曹岳有些担心地说:“六爷,那这道奏疏……”
刘永铭哈哈笑道:“曹相呀曹相,你在政务上的确是很了解父皇,但你在情感上还是不太懂他。是,没错,父皇心里的确是很在意豫王,也觉得那些事情都是豫王世子捣鼓出来的。哪个臣工要是为豫王世子求情,怕是他的官也就当到头了。本王之前没处理过奏疏也能知道,豫王世子被关进宗人府以后就没有人上疏为他求过情!”
“是这样。”
“但是!”刘永铭言道:“太子不一样呀。父皇那天微服去你相府里与你说那些话是为什么是要为二哥太子打下一个铁桶一般的江山呀。他要的是一个至少能守成的储君!什么是守成怎么个守成一个不仁不爱的人是守不了这个成的!”
曹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六爷的意思是……皇上不会生太子的气”
“当然不会。林逸才一定没往这一层去想,不过他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曹岳疑惑地说:“臣怎么总觉得六爷在给臣下套呀!”
刘永铭笑道:“你要是这么想我,就把这道奏疏把打回去,回头你自己去与太子说。你要是信我,就把这事给许了!”
曹岳摇了摇头,说道:“臣总觉得六爷您又在憋什么坏!”
“那也不至于会给我二哥下什么套呀!”
“难说。”
“你!”刘永铭有些生气地说:“与你实说了吧,豫王世子不能留!豫王可还没下葬呢!真等到那一天,豫王世子去给豫王送葬之时,冲着老百姓们大喊一声,豫王是皇上杀的……”
刘永铭话还没说完,那一边听到话头的厉舒才身子一颤,手上的奏疏掉到案面上。
他下意识地去拣的时候,却将一边的茶碗给碰倒了。
厉舒才连忙移开边上的奏疏,不让那些奏章粘到茶水,而后他才开始收桌面。
刘永铭白了厉舒才一眼说道:“你慌什么,我就是这么一说,玩笑话而已!”
曹岳想了想,问道:“六爷您想怎么做世子若是死在宗人府里……这样不好吧”
刘永铭笑道:“曹相,您把我看成是什么人了。您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到呢哪里有猫不喜欢腥的”
经刘永铭这么一提醒,曹岳马上会意了过来。
可那厉舒才还糊涂着,完全不知道这二人打的什么哑谜。
曹岳轻笑一声说道:“那便许了这份奏疏,给豫王世子换间敞亮点的房间,每日足食足酒得送着,再给他送两名美貌的贴身宫女做丫鬟使唤!”
刘永铭笑道:“不行!不够味!”
曹岳疑惑地说道:“难不成六爷要用您青楼里的女子那将来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