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瑢轻声说道:“我都说了别烦我,若要跟在我身后就别有动静。我想一个人静静。”
李琬瑢一边说,一边回过头去看。
原本她还想再多说几句的,但见得刘永铭走过来,那李琬瑢的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她从石凳上站起来,连忙压福说道:“爷,您怎么来了?”
刘永铭没有回答,轻步上前关心地问道:“怎么了?一个人呆在这里?”
刘永铭没等李琬瑢吐苦水连忙就自责了起来:“怪我!怪我!把你关在这秦王府里,却也抽不出时间来陪你,让你自生了这许多的闷气。”
李琬瑢十分通情理地说道:“爷是做大事之人,必不能拘泥于情爱。妻室当理筹于内,不让夫君计乱于家中杂事。以分劳之功协助夫君成之大事,而不是远之则怨。”
陇西李家不愧是千年的世家,教喻出来的女儿都比一般人持重得多。
就这份见识与修养就已将九成九的女人都给比了下去。
李琬瑢即使没有这般美若天仙的容颜,就靠着这份家持就能胜任太子妃、秦王妃了。
刘永铭心中一阵触动,他连忙握起了李琬瑢的小手来。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呀。不过,家和方能万事兴。这事还真就怪我。最近烦闷了吧?要不明日午时过后我们出去走走吧?听说玄都观的桃花开了,虽说那桃花比不上你千分之美,但也还算是能观一赏的。”
李琬瑢轻语笑道:“爷就会寻我开心,你之前不对我说这些甜言蜜语的,莫不是把我当成了别的女子了?”
刘永铭笑问道:“怎么可能,我的心意你还不知么?我平日里如何对你?”
“不远不近,不亲不疏,似爱非爱。倒像是……像是……”
“什么?”
李琬瑢收起了笑容,低头轻语道:“像是一道通往我爹去处的一道桥。不走的话还没有他路可行,走了又会觉得对不住这只走你一人的独桥。”
刘永铭知道李琬瑢的确是有些不开心。
他马上安慰道:“琬儿爱我我心中是知晓的。那些朝堂上男人们的事情不当由你一介女流去想。这几日没有陪你,错全在我,明日我散朝回来必与一道……”
李琬瑢脸上没有羞涩之感,她将头撇到一边,轻语道:“你博艺群贤,非是那等肤浅之人。瑶姑娘誉为长安第一名伎,我这几日也与她相处甚欢。她语气轻柔,气清而娴,必是处子无疑。有如此美人在怀而未有宠幸,又如何会到外面去与别家姑娘厮混呢。这几日不见你回到王府里来,想必你是做大事去了。”
“我……”
“男人有要事在身,女人家就当在家里等着。一味地要求夫君成以大事,出人投地,又要求时刻陪伴自己,不得离三步之远。即使是贵如爷您,那也是办不到的。就算您真的是去与别的女子厮混,我也不当说爷什么。三妻四妾寻常人家也是有的,更何况是王爷,更何况……更何况我最多也只是侧室……”
刘永铭一听,连忙将李琬瑢一把楼进了怀中。
“不不不。你别这行想,那个正室不是我想要娶的,是父皇给我安排的。”
“我知道。”
李琬瑢有些委屈地说了一声,而后轻轻得回抱住刘永铭,将头放在了刘永铭的胸膛处。
刘永铭只得马上改换话题说道:“我这几天在外面听说南城外你爹新买的田地是你让你爹分给流民的?”
其实也没有几天,就是刚刚刘永铭在珍宝楼那边从博一虎那里听来的。
李琬瑢轻声说:“你舍粥放赈,关怀百姓,我自不能落你之后,要不然如何配得上你。此事我从未对别人说过……是我爹说的?他才不会多这个嘴呢,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刘永铭轻抚着李琬瑢的后背,温柔地说:“哦。这几天我还真不是去鬼混。那天不是三月三么?”
“那又如何?”
李琬瑢与刘永铭拥抱着,心中生出了些暖意,对话其实并不从心。
刘永铭笑着在李琬瑢的耳边轻语道:“三月三是昆仑山王母娘娘的寿诞之期,王母遣下玉女二人将我请去了昆仑山,赴蟠桃盛宴。宴会之上,三清四御皆到场了。我与那燃灯定光如来闲谈,他说有下界汉国户部李侍郎家女曾在寺中请愿,说是若能嫁得如意郎君便如何如何。”
李琬瑢与刘永铭拥抱着,那脸色本来就菲红,经刘永铭这么一说,那脸上更是有些挂不住了。
她连忙松开抱着刘永铭的手,按在刘永铭的胸前想要推开对方。
可刘永铭将她抱得紧紧地,哪里容她就此逃走。
李琬瑢只得将额头顶在刘永铭的胸前,轻声埋怨道:“你尽会胡说。王母寿诞,如何会请你一这界凡人。”
刘永铭笑道:“我可不是凡人,我乃是阎罗转世。王母寿宴自有我份。不只是我,三清四御、五老九曜,燃灯准提、多宝弥勒,文殊普贤,慈航药王,甚至大力王菩萨都参会了呢!那燃灯古佛将你在佛主面前的所有祷告都对我说了,也把你所行所踪一一都告知于我。”
李琬瑢红着脸言道:“你尽会胡说!昆仑山与关中不知几千里也,这几日夜,你便能打一个来回?”
刘永铭笑道:“有二位侍女仙童引路,我自是什么也不担心。她们让我进了一个长翅膀的铁鸟之内。那铁鸟双翼不动,只听得一阵轰鸣,铁鸟于地上飞奔而起,扶摇而上,直奔云霄。从关中去往昆仑,一个时辰就到了。”
“哪有的事!”
刘永铭又说:“我贪恋于昆仑秀色,多观光了一会,要不是太白金星提醒我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也不会这么早回来。还真别说,我就吃了个蟠桃宴回来,人间已是过了数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