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荣若是与陈知节合作,丰不收是真担心刘永铭给陈知节施点什么好处,而后使得陈知节将柴世荣的什么消息泄露出来,使得柴世荣遇险。
丰不收想了想轻轻一恭身说道:“我会将六爷的话传给我家主人听的。”
“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丰先生请自便。王府大门敞开着,你可随意出入。”
丰不收马上还礼道:“六爷请留步,小人还有一事想与六爷说。”
“什么?”
“若不是因为水不流,我昨日就该到王府里来与您说此事了。”
刘永铭一听,那脸上马上展开了笑容来,他兴喜地问道:“可是又有货了?”
丰不收也笑着应道:“六爷就是六爷,一猜即中。依旧还是三万担,地点就不必再挑了,上次那个地方就很好。”
刘永铭连忙问道:“货什么时候到?”
“六爷想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就能到!”
“嗯?货已经到了?”
丰不收说:“船已经在济源码头停靠了。”
山西泽州府济源县与洛阳府孟津县就隔了一条黄河。
但是济源却是晋国的疆域,并不属于齐国,更不是汉国所属。
刘永铭担心齐国与晋国又想合作点什么事情,他带着试探性的口气疑问道:“如何把船开到那里去了?何不在孟州暂靠?”
孟州也在洛阳孟津黄河段的对面,但它却是属于齐国境内。
丰不收轻笑道:“自从孟州城守将蔡思远家中发生了剧变之后,他的性情就变得十分孤僻,与齐国其他将领并不太合群。我家主人与您的生意不太见得光,这种事情就不必让他知道了吧。”
齐国王季阴手下有八名宿将,人称八齐将,蔡思远就是其中之一。
蔡思远在外做将领,妻女却是留在了厉城。
但有一天蔡思远家里发生剧变,一家老小皆死人歹人之手,最后只独活了蔡思远一人。
此案十几年来一直没有着落,齐君甚至还有意让相关衙门拖延办案,这使得蔡思远对齐君有些不满,甚至都觉得齐君会不会也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蔡思远的性格原本就不太合群,又爱抱怨几句,王季阴当心他的话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去而使得别人在齐君面前诽谤他,于是便将蔡思远到孟州驻防,守卫边疆。
所以,蔡思远不是被赶到孟州的,而是因为王季因的偏护而让他去孟州的。
柴世荣的粮食实质上是齐国那边的军粮。
一些“合群”的知情人拿一些封口费是不会地外说些什么。
但这件事情如此让像蔡思远那样“不合群”的人知道了,怕是将来会惹出大麻烦来。
所以齐国那人的人干脆就不把粮船停到孟州,而是直接到晋国的济源去。
反正现在晋国与齐国那边也有一定的关系与联系,当作友好交流。
刘永铭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但又马上为难了起来。
他说道:“本王这几日刚刚购进了不少的茶叶。现在手上真不宽裕,别说现银了,银票也都剩不下多少了!”
丰不收笑道:“听说了,汉国茶市开市就是六爷您主持的。您一下子就购进了二十万担的茶叶,花了百万两银子!”
刘永铭十分肯定丰不收是听说的,而且他也不经营什么茶业。
但凡多听两耳朵,那丰不收也会知道这些茶叶其实是全年总量,而且也不是付的全款。
但无论如何,第一期的花费投入也是在十万两银子左右。
这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资本了。
丰不收又说道:“我家主人说,洛阳那边遇了灾,齐国那里也受了一些波及,再过上半个月粮价一定会大涨的。”
刘永铭皱着眉头说道:“周太子想涨价?呵呵,还请丰先生回去与周太子说一声,这个生意有些事情可以商量,但单价是绝不能涨的!涨一厘我都不要你们的货!这也是我之前与你们说好的条件。”
丰不收连忙道:“六爷误会了。我家主人不是这个意思。我家主人说六爷您有吞天之志,若想成事,民心最重,所以您绝不会去发这等国难财。我家主人的意思是,将来即是会涨价,那么六爷一定会沽货平价,所以您对粮食的需求一定是很大的,那么……”
“嗯?本王听得有些糊涂呀。周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就是想与六爷您说一声,我这一次虽然只运来了三万担。但下一次会有五万担粮食送到,而且时隔不会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