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宪转而对身边杂役问道:“可曾见得叶先生与其朋友?”
那杂役言道:“叶主簿小人有幸在内务府见过一次,还算是识得。但刚刚却是没有见着。不过他朋友我却是看到了,的确是一位傲骨之人。”
“哦?如何傲骨?”宋宪问。
杂役答道:“那人名叫孙伏波,绰号破狼,是晋国人。晋国云中一带与北方蒙国持战甚久,因战乱他不得已要背着其母到中原避难。其母刚烈,言之弃国者不义,于是自悬于梁,留书一封绝了孙伏波逃难之想。其母亡故后他拉起义军与蒙国作战,其勇非常。后因全员战死而其独活,无脸留在晋国,便出走了。哦,他不是军卒,只是义军。”
陆预感叹道:“慷慨悲歌呀,自古幽并出侠义,古人诚不欺我也。却不想连晋地女子也这般刚烈呀!大汉果然是天命所在,能让这等义士也奔之而往。”
杂役答道:“他原先不在汉国,是在齐国。哦,小人自己就是齐国人,曾在玉峦先生园中护卫,他曾与……与一位齐国朝中重臣一起去过玉峦先生的园子,所以小人才认得他。”
那杂役说完,低下头,伏在宋宪耳边耳语了几句。
那宋宪突然眉头一皱,向刘永铭所在的厢房看了一眼。
…………………………
雅间之内,那破狼孙伏波心中忐忑地站在陈知节的身后。
陈知节刚想要让玫瑰出去看看有没有新的棋谱传来,因为他太想知道夏彷到底会如何应这一手田曾波的妙手了。
但面对这一手妙手,即使是刘永铭,也得思考良久。
孙伏波此时才在陈知节身边说道:“爷。我刚刚……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位熟人。”
陈知节笑道:“你家室已没,汉国你也是第一次来,且你在晋国的那些兄弟都在云中一役中战亡了,哪里还有什么熟人?”
孙伏波说道:“是齐国的熟人,好像是……是玉峦先生那里的!”
孙伏波话音刚落,正拿着白子的孙伏波手一抖,那白子掉在了棋盘之中。
刘永铭马上问道:“刚刚是个杂役来敲的门?”
侍女玫瑰应道:“的确是个杂役!”
“不好!”刘永铭说道:“此赛由枢密司承办,在这里伺候的杂役其实身份非常,或是兵部人马,或是密探暗集,甚至是从他处被临时征调过来,就是为了防止夏彷与田光眇逃走!若那人真是这位壮士的熟人,怕是宋侍郎此时已然知道有位十分重要的齐国人在此房之中!”
陈知节向着玫瑰看一眼。
侍女玫瑰点了点头向着门外走了过去。
她将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向外看了一眼,马上便将门关了起来。
她回到陈知节身边说道:“是他。我认得!”
“宋宪手下如何会有齐国人?那人什么来头?”刘永铭皱着眉头问了一声。
陈知节应道:“是峦山先生的门徒。峦山先生的始未叶先生也许不会尽知,但大至也应该是所有了解的,要不然刚刚不会出那些计谋。也不瞒叶先生,她正就是我哥哥陈知集的精练密探,她有一些手下其实并不意外。”
“我是问,宋宪如何能招到你们的人?”
陈知节被刘永铭这么一提醒,好似想到了什么。
刘永铭见得陈知节不回答,他只得又说道:“如果宋宪手上有齐国反叛过来的密探,即使找不到齐公子与陈上卿您,了解到齐国其它密探的部份动向也是能做得到的!比如……”
“比如什么?”陈知节问。
“比如宋宪能一早知道齐公子要捣毁黄河堤坝呀!陈上卿,现在受灾最严重的可不是我们的洛阳府,而是你们的郑州城呀!”
陈知节想了想,说道:“叶先生的意思是说,汉帝知道此事,而故意放任之?”
“定是如此!连赈灾用的粮食都早早得准备好了一些在那里,只是他没想预料到会如此之严重。也好在汉国朝廷调应及时,现在正慢慢地好转起来。此事不是重点,重点是玉峦先生的手下叛逃到了汉国,且还认识您的护卫,那必然就能认识您。您护卫出现在了这里,那么宋宪必然就能知道你也在这里!陈上卿,你果不该冒险前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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