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量田亩?”
“赵振华上任了,怕是这些日子会因为丈量田亩出一些事情,父皇那里两只眼睛盯着呢。若是有什么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百姓倒是好处置,就是世家大族那里……”
“说的就是他们!怕了?怕就马上写了辞呈走人,省得将来麻烦。”
路不直连忙说道:“下官走了这些个好运才升到这官位上来,就这么走了下官心里……六爷即是与下官说了这些,必也是关心此事的。那下官……下官能若是遇事,能报您的名么?”
刘永铭哈哈笑了两声说道:“你要是敢顶着爷我的名头真去办这事,你可就成了六爷党了!你信不信大哥、三哥他们知道后一口把你给咬死?”
路不直马上回答道:“不怕!即是皇上那里盯着清丈田亩之事,那他一定不会为难您,甚至是帮着您说话。帮您也就是帮我了!大爷、三爷那边谁都咬不死,他们敢咬人,怕是皇上都不会放过他们!”
“学精了呀你!”
二人正说话间,从刑部的衙门里头阔步走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一边向刘永铭的方向跑过来,一边大声地叫嚷道:“六爷!六爷!”
刘永铭转过头,一眼就将来人认了出来。
他笑着说道:“哟!谷侍郎!爷我排场没那么大,不必亲自出来迎接!”
谷从秋一边向刘永铭走去,一边打量了一下路不直。
他在走到刘永铭身边前,他却又回头看了看远离他们的那些衙役。
谷从秋是个人精,自然也明白这是刘永铭在与路不直交待一些什么事情。
他并不多嘴去问,而是说道:“六爷,刚刚刑部里头……”
没等谷从秋说完,刘永铭便说道:“知道了。派了人把夏冰从爷我产业里给抓走了嘛,你可真是一点都不给爷我面子呀!”
“六爷您就别拿臣开心了。您知道的,刑部还轮不到臣大喘气。这是内阁让中书下了道公函下来,说是要重判夏冰!三爷听说了之后便要亲自督办,于是让方孝夫与司马义去抓人。臣觉得他们做事太莽撞,于是就派人去您的王府里报了个信。”
刘永铭笑道:“你倒是能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刚刚路不直还说是他来报的信呢!”
“一样的,一样的。”
“可报了信又能如何?爷我还真藏着人不给,与朝廷做对呀?中书那边到底怎么说的?”
谷从秋道:“说是要重判。六爷,不是我说您,臣知道您定与夏彷有交情,要不然当初建女书院之时,您就不会叫他去做山长。可现在夏彷摊上了大事,您就不当与夏家走得这么近!您可千万别说您来刑部衙门就是来保他夏冰的?”
刘永铭笑了两声,刚要说话,那谷从秋便瞪着双眼便急道:“六爷!您这玩笑可就开大了!您如此聪慧之人还看不出来么?这是内阁曹相想用这件事情把您牵扯进夏彷谋反潜逃案里去呀!大爷与三爷最近走得近您也是知道的。”
“知道又如何?”
“方部堂与司马侍郎若是借题发挥,后面又有大爷党撑着,太子党盯着。你虽说有所智谋,但一下子与太子党、大爷党、三爷党斗,臣……臣实在是为您担心呀!”
刘永铭笑了笑,说道:“爷我给太子党挖了个坑,但这个坑是很久以前给挖的,当时也没想过现曹相能好成这样。只是林从南那爆脾气想都没想就跳下去了。现在爷我是真想与太子党和好一些。我若是不受点小罪,怕是他们咽不下这口气去。夏冰我不是要强保,而是……也差不多吧!”
“六爷您这是到底是要做甚呀?夏彷卖国求荣,即使是夷族牵连把夏冰判个死罪都不算是过份。即使皇上仁德,不兴夷族塞狱之举,中规中矩也得把夏冰给发配了!您保不下他来的!”
刘永铭笑道:“我知道,我还怕他们判轻了呢!”
“什么?”
“夏冰判的到斩立决么?”
“不可能呀!除非是夏彷已有谋反事实,且三堂会审,皇上降旨夷三族,要不然绝不可能会把夏冰判到斩立决的。”
刘永铭笑道:“只要他不死,我就有办法!”
谷从秋两眼一转,好似是明白了。
他刚想说话,但看了一眼路不直之后,又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见得刘永铭好似并不避讳路不直,他这才说:“臣懂了一些,六爷您说个方向。”
“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