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装作不认识鬼，离开的时候将他们全都收到了镇魂瓶里，这鬼子扫荡的架势把有缘人也吓了一跳。

“这么小的瓶子，他们不挤吗？”

许清音装作没有听到镇魂瓶里那些阴魂挤的不停骂人的声音，面不改色回道：“不挤。”

里面的阴魂：“？？？”

他们算是头一次见到什么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可真是开了眼了。

来到有缘人家的时候，灯还亮着，站在门口还能听到隐隐的哭声。

有缘人心里也不好受，一时间不知道回来告别究竟是对是错。

不待她反悔，许清音便敲响了门。

片刻后，门开了，一个眼睛肿成核桃的中年妇女疑惑地看出来：“小姑娘，你找谁？”

“阿姨好，我是冰清的朋友，想过来看看她。”

冰清便是有缘人的名字。

大半夜过来，多少有些怪怪的。

不过有缘人母亲也没多想，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难道还能是坏人吗？

她打开门，“进来吧。”

许清音带着有缘人一起进来。

屋子里烟雾缭绕，柜子上放着遗照和牌位，地上则是一个燃烧着的火盆。

此时，一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男人机械性地往火盆里放黄纸，听见有人来也无动于衷。

有缘人心里十分难受。

在她印象里，爸爸妈妈都是很干净的人，何曾有过这种不修边幅的模样？

有缘人母亲递了三根香过来，“好孩子，天色不早了，你祭拜一下清清就回去吧。”

许清音没有接过来，转而从包里拿出几支香。

“谢谢阿姨，我用这个就可以。”

这香是特制的，刚点燃，有缘人便感觉自己的魂体变得充实起来，身上也暖暖的，好像吃了什么大补之物。

她享受地闭上双眼，因此并不知道自己渐渐在人前显出身形。

有缘人母亲紧紧捂着嘴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

她颤抖不已，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女儿，却又怕戳破这片刻的美好。

“清清……你是回来看妈妈了吗？”

有缘人猛地睁开双眼，发现妈妈正看着自己这个方向。

她试探着开口：“妈？”

“清清，你真的回来了！”

有缘人母亲冲过来想要拥抱女儿，却扑了个空。

有缘人也是这时候才真真切切感受到，她已经死了，自此和家人阴阳相隔，再不相见。

她忍着哭意：“妈妈，爸爸，我是来跟你们告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