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李卫东没惯着他,直接朝吴旻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即上前,冲着高阳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你是谁爷呢?这会还敢称自己是爷,你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
其实,吴旻也早就听的不耐烦了,现在得了李卫东的命令,那大嘴巴子,可没少使劲,手都麻了。
高阳显然没想到对方会殴打自己,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打过他呢。
“爷……”
“啪!”
“爷……”
“啪!”
刚开始,高阳还有点死鸭子嘴硬,可接连被狠狠的扇了耳光后,终于不敢了。
“现在可以好好回答了吧?是谁在背后给你出主意?”
李卫东见对方终于老实了,才接着问道。
“没人给我出主意,都是我自己想的。”
高阳摇头,嘴里的话也有些含糊不清,主要是脸已经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嘴角也有鲜血流出。
他之所以不出卖对方,倒不是有什么感情,而是他知道对方的本事,只要对方还逍遥在外,以他对对方的恩惠,必定拼死也会想办法把他给救出去。
反之,如果他这会把对方给卖了,那就等于少了一个希望。
更关键的是,对方几乎熟知他的一切,掌握着他所有的秘密,一旦对方被抓获,他才是有死无生。
就算他老子,也保不住他的性命。
哪怕是为了自己小命着想,他也不可能出卖对方。
“对方多大?三十?四十?还是五十?”
“长得什么样子?胖子还是瘦子?高个还是矮个?”
“对方住在哪里?东城?西城?”
“那边距离你家多远?三里?五里?”
“东顺胡同?东来胡同?帽儿胡同?”
审讯室里,李卫东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人应接不暇。
而且,他压根就没等对方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已经跳到了下一个问题。
仿佛只是他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旁边,陈侠已经把记录的活让了出去,这让他怎么记录?
更关键的是,他本来想学学李卫东是怎么审讯的,结果,眼睛看到了,耳朵听到了,但脑子却反应不过来。
这是审讯?
你家审讯都是这样玩的?
不仅仅是他,梁文龙,吴旻,或者其余的公安,也全部满脸茫然。
这算什么?
好在,先前他们也见过李卫东在广场上审讯过那些职工,跟眼下的区别无非就是,当时那些职工是回答了问题的。
可高阳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呆呆的瞪着李卫东。
所以才显得有些诡异。
很快,李卫东的问题已经全部问完。
而高阳也终于反应过来。
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李卫东,真以为这样随便问问,他就会回答?
甚至他已经脑补出李卫东为什么这么做,肯定是顾忌他老子,所以不敢对他动用什么酷刑,眼下这些问题,无非就是走走过场。
既然这样,那他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表情也开始有恃无恐起来。
同时,他还看了一眼吴旻,刚刚对方扇了他几个耳光,他记得清清楚楚。
等出去以后,必须要狠狠的报复回来,让对方知道,敢扇他阳爷耳光,还没事的人,还没出生呢。
也就是这时,李卫东突然看向那名记录员。
“记录!”
“抓捕对象,男,四十到五十岁之间,长相瘦弱,留须,居住在帽儿胡同,独门独院。”
那名记录员先是一呆,随即快速的在纸上写了起来。
而旁边,高阳早已目瞪口呆,满脸骇然。
因为李卫东说的这些,完全跟符合陈师爷的特征,要不是李卫东没说出陈师爷的名字,他都以为对方会他心通,能够窥视到他的想法。
可即便如此,他也充满了骇然。
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么隐秘的事情,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猜的?
不可能,如果是猜测,不会全部都猜对。
那么早就出知道陈师爷了?
可如果这样,对方干嘛还多此一举,直接去抓人不就行了?
那总不会是刚刚那些他没有回答的问题,让对方知道的这一切吧?
别说高阳百思不得其解,就连梁文龙,陈侠等人,也都一脑门子问号。
尤其是陈侠,他刚刚就学着李卫东的模样,一眨不眨的盯着高阳,就连那些问题,他也都听到了。
怎么他脑袋里只有一片空白,而李卫东就能说出这么详细的特征?
大家都是一个脑袋,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等记录员记录完,李卫东也感受到高阳的反应,再次验证了自己的判断。
如今,他的感知越来越敏锐,只要提出问题,并且给出对方选项,那么他就能够通过对方的情绪判断出,哪个是正确的。
甚至都不需要对方回答是,或者不是。
比如说最简单的:你吃了?没吃?
当他以某种节奏问出来的时候,对方的情绪就会随之波动,本能的倾向于对的那个选择。
而李卫东便借此判断出,对方到底有没有吃。
而且他的声音,或多或少,也带了一点蛊惑催眠的味道。
所以才能达成这种效果。
这也让李卫东有了更多的想法。
或许以后可以专门研究一下这个,凭借他的强大感知,精神力,以及渲染力,催眠一个人,问题不大。
那样以后审讯起来,就更加容易了。
同时还能堵住别人的嘴巴。
毕竟奇人异事,自古有之,不是说你不相信,就不存在。
再加上他那一套微表情跟心理学说,谁还能质疑他?
“你们……”
李卫东不由的看向陈侠跟梁文龙。
“组长,交给我吧,我对帽儿胡同熟悉,就算把那一片翻过来,也给您把人逮到。”
陈侠第一个举手。
“好,此人很重要,要小心。”
李卫东点点头。
对于陈侠的能力,他还是很信服的。
与此同时,帽儿胡同,独门独院里。
一个跟李卫东描述的**成相似的瘦弱男子,正站在院子里,似乎是在倾听外面的动静。
他便是高阳口中的陈师爷,也是一直给他出谋划策的高人。
“小六子还没回来?”
突然,陈师爷问道。
“没有,不过您不用担心,按照往年的规矩,阳爷那边这会正设宴呢,小六子肯定是忍不住多喝了两杯,顶多天黑就能回来了。”
旁边,一个青年回答。
明面上,他是陈师爷的侄子,用来堵住街坊的嘴巴。
实际他在这里就是为了保护陈师爷的安全。
两人口中的小六子则是专门往返传递消息的人员,对方是这边土生土长的娃,对周围一切都极为熟悉不说,也不会有人怀疑他。
“胡闹,去之前是再三叮嘱,得了信立即就回来,他这么下去,迟早会出事,等他回来,必须好好管管。”
陈师爷脸色一板,冷冷的说道。
“您放心,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青年很清楚,一旦眼前这位陈师爷决定的事情,有时候就算阳爷都不好说什么。
对于小六子,他也只能爱莫能助。
谁让你不听话了?
尤其还是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
“黑市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的是陈粮。”
青年说完,犹豫了下,忍不住问道:“叔,现在外头风声这么紧,咱们干嘛不先避避风头?万一公安临检,把咱们的粮食都没收了怎么办?”
“你懂什么,越是这种时候,才不能慌。正常情况下,外头缺粮,在黑市卖粮食的人,会放过这么好的发财机会?
趋利是人的本性,对于敢在黑市上卖粮食,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如此,你们贸然躲藏起来,不卖粮食了,那不摆明告诉别人有问题吗?
所以我才让你们准备陈粮,这样就算被没收,也不用心疼,还能洗脱嫌疑,不至于让人怀疑到咱们的身上。
等风头过去,再正儿八经的卖粮就是了。”
“叔,还是您高,难怪阳爷会这么器重您。”
青年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就在陈师爷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院门直接被狠狠的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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