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困惑,回到了家里。
刚一进门,唐嫣就迎了上来问,“林坤,这么大的雨,你到哪儿去了啊?”
也许是因为刚刚放松了对我的“监管”,唐嫣的疑心病还比较重,就怕我突然“跑路”。不过,我也不是那种提起裤子就走的男人,只要不像一只鸟笼一样囚禁着我,我还是很乐意住在这个宽敞舒适的豪宅里。
这个地方相比胡冰的别墅,最大的优点就是人少,清净。跟辰一娜家比也好、跟莫蓓颖家比也罢,更显大气,整个就是一庄园,后花园可以打高尔夫。
“嫣姐,我去了一个故友那里,他叫徐多宝,就在前面那个街上开古董铺子!”跟唐嫣解释的时候,我特地把徐多宝是谁、他是干嘛的都讲了一遍,免得她不放心,若是想查随便查去,我也不担心,“他前些时候收了面镜子,家里闹了些古怪,所以我就耽搁了点儿时间。”
唐嫣是个心思极其精明的女人,而且有着超高的情商,她虽然不放心,但是一听到我这么说,是绝对不会追问什么,即便内心还有担心,也只会私下里去调查,而不会当面问,这么一来既可以体现她对我是百分百的信任,营造一种和谐舒适的交往氛围,也可以极大程度的“取悦”我,毕竟男人都喜欢懂事的女人。
“原来是这样啊,嗨,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担心一场。”唐嫣眉梢带雨,笑道,“你我早已是夫妻之实,我也早已将你当成了亲人,我是百分百信任你的,你以后有什么人际应酬,只需要说一声就好,没必要都跟我解释。”
果不其然,唐嫣确实很聪明。她这么一说,不光把自己内心对我的在意讲了出来,而且显出自己的胸怀。不得不说,高明。
“对了,嫣姐,我看书房里有不少古籍,我正好想翻阅一下”
我话还没说完,唐嫣便白了我一眼,佯装生气道“我刚刚说什么来着,我们早已是一家人,你怎么还跟我生分呢,这里就是你家,我没有听说过,男主人要去书房看书,还需要像女主人报备过的。”
“嘿嘿,我这不是”我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是我错了,那我先去了。”
说完,我向着书房走去。唐嫣的书房里,除去史书和典籍,还有大量跟古董、玄学相关的书籍,当然,这些书她都没有翻过,纯粹是装装样子。
既然这镇魂镜可以追溯到七国之乱,那我要找的自然是有关七国之乱的内容。七国之乱是发生在中国西汉景帝时期的一次诸侯国叛乱。汉景帝即位后,御史大夫晁错提议削弱诸侯王势力、加强中央集权。景帝三年,汉景帝采用晁错的《削藩策》,先后下诏削夺楚、赵等诸侯国的封地。这时吴王刘濞就联合楚王刘戊、赵王刘遂、济南王刘辟光、淄川王刘贤、胶西王刘昂、胶东王刘雄渠等刘姓宗室诸侯王,以“清君侧”为名发动叛乱。由于梁国的坚守和汉将周亚夫所率汉军的进击,叛乱在三个月内被平定。七国之乱是地方割据势力与中央皇权之间矛盾的爆发。七国之乱的平定,标志着西汉诸侯王势力的威胁基本被清除,中央集权得到巩固和加强。
忙活了好一阵,总算把这些古籍重新梳理了一边,这个时候我才发觉,不知不觉中已是深夜,一轮血色的圆月正高挂在半空中。
“今天竟然是血月之日?”我有些愕然。
古籍有载月若变色,必有灾祸。青为饥而忧,赤为争与兵,白为旱与丧,黑为水,人病且死。
赤色即血色,主兵灾枉死,今天晚上血月当空,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仿佛是印证我的话一般,书房里的温度,也慢慢地阴冷了起来。
“吱嘎吱嘎”我出了书房,走在过道里,四周一片异样的死寂,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消失不见,只有
我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子回荡着。
过道里的昏暗灯光,将我的背影拉得老长,在血色月光的映照下,透着几分诡异。
“吱嘎吱嘎”楼道里的回声随着我的脚步继续响着,我细细一听,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这分明是两个脚步的声音。
我豁然回头,正看到自己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血红,已经悄然站在我的背后。
它的手上赫然挟着一把搁在书房里的明代龙泉剑,冲着我的心口直刺过来。
“孽畜,找死!”千钧一发之际,我反应神速地向后一闪,左手禁戒以剑指迎了上去,顺着最后的一声暴喝,禁戒扬起金光,向着血红影子迎面砸去。
“啊!”砸中影子的瞬间,一声惨厉的嚎叫响起,一股青气从影子上蹿出,飞快地掠过窗户,消失在远处。
过道里恢复了安静,昏暗的灯光下,影子安安静静地呆在地上,一动不动。
直到此刻,我才发觉自己背后的冷汗涔涔滑落。
第二天一早,我便赶去了徐多宝家里。
当徐多宝为我开门时,我发现他的脑袋上包了纱布。看样子,他昨天晚上也被整了。
“老徐,你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我半夜起来上厕所,不小心滑倒了。”徐多宝苦笑着回答。
“滑倒了?”
“是啊,我滑倒的时候,隐约还看到一些青色的光芒。但是后来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发现。”徐多宝有些疑惑。
“怕是怨气在作祟。”我微微皱眉,徐多宝的家里,比昨天更阴冷了几分。
“怨气?该不会就是那个物件上的吧。”徐多宝吓了一跳。
“老徐放心,我今天来……”我刚想安抚徐多宝两句,就听到吕萍在卧室里面尖叫。
“老公,救命!快,快赶走它。”
我俩听到这喊声,哪里还敢怠慢?迅速向卧室里面冲去。
进了卧室,一股阴寒之气顿时迎面扑来,连我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阴气浓重的程度,比积尸之地也不遑多让。
卧室透着一丝诡异的安静,就这么短短片刻的工夫,刚才还在尖叫救命的吕萍,竟然不见了。
“老老婆?你在哪里?”徐多宝顿时有些傻眼,颤抖着拉起我的手,“林坤,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我老婆呢?”
我凝神戒备,没顾得上理会徐多宝,经历昨晚上的血月后,怨气明显变得更加强大,这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