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急促说道，他转到后院时，忽然看见墙头冒出一个蒙面人，正打算翻墙而入。两人对视一眼，都愣了片刻，那蒙面人就退了下去。

萧寒一听，飞身朝门外跑去，纵身一跃翻过院墙，围绕四合院转一圈没发现蒙面人，又返身回屋。

“义哥，人跑了。”萧寒说道。

“绝不能让蒙面人跑掉。”张义凝眉道，他意识到这是一个严重的事情，探子有可能早早就躲在外面，看到小龙和萧寒的到来。

他立刻做出部署。

萧寒去东面，小龙去西面，牛犇往南追，张义搜索北面。石敢当初来乍到不熟悉地形，就守在家里。

交代完，四人出门，朝四个方向跑去。

张义看一眼隐没在云雾之后的月亮，估摸现在是凌晨四点左右，到五点的时候，许多人就会起床干活。那时候再想找到蒙面人，就不可能了。

他从十几座四合院中间穿过去，里面住的都是像李拐子一样的磨盘城中层人物，如开赌场的、贩卖人口的、做皮肉生意的，以及做黑市买卖的人。这些人都是赚黑心钱的，平时行踪比较隐秘，张义还没有和他们直接打过交道，迟早一锅端。

夜色沉沉，一团团的雾气随风吹来，在这种环境里，想找到一个身手敏捷的蒙面人，难度极大。

张义在崎岖不平的山地上飞奔，心里不免有些焦灼。

就算他掌握着丰富的猎人技巧，眼下也派不上用场。地上布满杂草，被人们踩的一塌糊涂。小水坑里蓄积着脏水，空气中漂浮着刺鼻的牛羊粪便的味道，到处杂乱无章。

于是他就想，探子会从哪儿来，又会躲到哪儿去？

首先想到的是城堡。

不大可能。

张义和曹将军打交道有一阵日子了，以他对这位霸主的了解来说，派出密探监视他的可能性很小。霸主刚愎自用，自以为牢牢掌控着一切，迟早有“封神”之日，还不屑做鬼鬼祟祟的事。

尤其是在张义拿下石鼓寨之后，霸主对他的态度大为好转，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派人来监视他。

那还有谁？

梁顶天！

这个名字突然浮现在眼前，张义断定就是他。石鼓寨一战后，败军之将梁顶天差点儿被曹将军砍头，他想咸鱼翻身重新得到曹将军的信任，就得立下大功。

他就派密探来找张义的把柄，做马道长、胖和尚想做却没有做到的事。假如能找到大军师蓄谋造反的罪名，也算是一大功劳。

思索得出这个结论只是十几秒的事，张义知道怎么做了。

他在一片空旷地带站住脚，发出夜莺清脆的叫声。

“啾啾，啾啾啾，啾啾——”

山城里，听到最多的是猫头鹰的叫声，也有夜莺，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张义是按事先约定的节奏叫的，这是兄弟们之间隐秘的联系方式。

萧寒最先赶来，片刻之后小龙也飞奔而来。至于身高马大的牛犇兄弟，张义就没打算等他，跑来也是两分钟后的事。

“我想，探子是梁顶天派出来的，截住他。”张义对两人说道。

萧寒和小龙点点头，都知道梁顶天家里在哪里，拔腿就追。

三人相隔几十米米，拉网式向前狂奔。

……

蒙面的探子做梦都没想到，会有人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