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比试这种事,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反正最后苏姑娘也是陪本公子。”朱拓大言不惭的说道。
龟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但见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书生,来到了笔墨桌案那里,显然是打算提笔赋诗了。
龟奴指着他,介绍道:“公子,您看,这位是城南王家的王公子,他学富五车,之前在府试中名列前茅,在应天城也有不少人气,他写的诗曾被大儒们赞赏过。”
“还有这一位,是城东的李公子,家中三代经商,虽然他本人是五短身材,但俗话说的好,浓缩便是精华,他家中的藏书非常多,连起来可绕城墙一圈。”
“至于这一位,姓张,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是擅长作曲,每次出了新曲,秦淮河畔的女子争抢,甚至有不少人自荐枕席,只为了得到他的一首曲……”
“行了,行了,别介绍了,这些人在本公子眼里,和垃圾没什么区别。”
朱拓摆摆手,毫不介意的说道。
龟奴卡词了,见过会吹牛的,没见过这么会吹牛的。
说真的,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狂妄自大之人。
“那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出场?”
朱拓胸有成竹,看着不断上场作词的才子,淡笑道:“让子弹飞一会儿。”
随着有才子上场,很快,又有几个才子上了场。
这些人写的诗词,都称得上中上之资,每写完一首诗后,就有仆人大声朗诵出来,让全场的才子们都能鉴赏一二。
这些才子相互之间大多认识,于是开始了商业互吹。
见剩下的人不多了,朱拓一挥手,说道:“行了行了,你去替本公子写首诗。”
龟奴惊讶的问道:“小人我?”
“没错,就是你。”
“公子不亲自去?”
“不过是写首诗罢了,怎么值得本公子亲自去呢?把本公子当成什么人了?难不成像这场上的跳梁小丑一样?那简直太跌份了。”
龟奴实在不知道朱拓的优越感从哪来的,但是他身为下人,无论客人的要求多么古怪,他都会笑着应下来,便同意道:“那好吧。”
又提醒道:“小人写的字潦草,恐怕不入公子的法眼,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不见怪,本王给你背首诗,去写下来就行了。”
等到朱拓背完后,龟奴便去了场中央,默默地提起笔,歪歪扭扭写了下去。
瞧见龟奴上场,不少才子惊讶不已,但是看到他写的字后,顿时哄堂大笑。
这字怎么说呢,往地上撒把米,鸡挠的都比这好看。
一旁的仆人面无表情,大声念了出来。
“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
这首“一剪梅”刚开头,众人立马止住了笑声,心中微震,听这第一句,倒是挺工整的。
又听仆人接着念道:“赏心乐事共谁论?”
这段一出来,所有人脸上都不见笑意,不少人露出惊讶之色。
“花下**,月下**……”
“嗤……”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
等到仆人念出第三段,已经是满场倒吸冷气的声音。谁也没想到,这小小龟奴上场后,竟然能写出这样一首好诗,质量堪称大明文坛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