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边缘地带,这里的房屋已经不像街道上那样板板正正的排列,而是错落着分布,房子间的间距也有些稀疏。
这里也沾染了过年的气氛,每家每户门前贴上了对联,挂上了灯笼,在这番景象里,有一座平房显得格外刺眼。
这栋房子孤零零的建在山坡上,离周围的房子最少也隔着几百米的距离,看起来年代很久了。
斑驳的墙皮,褪色的大门,门口的水泥地已经开裂,窗子黑乎乎的,整个房子没有一点生气。
颜明川在这栋房子前停下车,拿出贴身存放的钥匙,推开了那扇尘封了很久的大门。
“吱呀——”
大门的轴承早已锈迹斑斑,发出沉重刺耳的摩擦声。
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颜明川进门把窗户、门什么的都打开,让空气流通,而后他把车上的东西都搬到屋子里。
从杂物房里翻出来扫把、水桶,抹布什么的,他接了水,开始细致的打扫这间房子的每一个角落。
一直忙到天黑,才算基本完成。
在自己原来的房间里,打开一盏灯光泛黄的台灯,颜明川咬着在街上买的面包,翻出柜子里之前剩下的茶叶,烧了壶水,他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两年前交的电费到现在还没用完。
喝下一口还有些烫的茶水,颜明川微微皱眉,家里没什么吃的东西,这杯茶没加糖,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放下茶杯,他拿出手机,看着近几天的新闻,尤其是经济板块,作为一名决策者,这是他要紧密关注的。
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浅浅的饮着茶。
直到茶杯里的茶叶冲了三泡,已经品不出什么茶味来了,他才放下手机,躺在了床上,衣柜里的被子早就发霉了,还好他身上穿着的这件大衣毛茸茸的,很暖和,解了衣服,当做被子盖上,颜明川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大年三十早上,颜明川泡了桶泡面,吃完后打开一串昨天买的苹果糖,这种苹果糖和冰糖葫芦别无二致,区别只是里面包裹的东西不同,外面都包着一层红到发亮的糖浆。
他细细的咬着,品尝着这甜美的味道,带有淡淡的苹果清香。
吃完后,颜明川整理了一下衣服,拎上一个包,戴上帽子、围巾,手套,准备出门。
外面在下雪,颜明川没开车,他从后备箱取出一把伞,撑着伞,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地里,留下一连串的脚印。
他要去的地方并不远,只是十来分钟,他就站在一栋比之前还破的房子前。
如果说那栋平房只是荒废的话,眼前这一栋二层小楼就是丧气。
里面有人居住,站在门口,颜明川就能听到震耳欲聋的电视的声音,收了伞,他伸手敲了敲门,可是过去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来开门。
颜明川试着扭了一下把手,门就自己开了,没有锁。
他走进去,朝着电视声音的源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