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子!穿上之后记得拍照给四爸看啊——!”
……
江难拧着眉头把礼盒里的小衣服扔进了垃圾桶,不忘接过纸巾擦了擦手。
江梨的视线落在了最后一个礼盒上。
这应该就是老二江遗送来的礼吧。
“二少爷送了……”
看到礼单上的字眼,宋管家身子一怵,僵在了原地。
“又怎么了?”
见宋管家再次顿住,江难禁不住皱了皱眉。
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宋管家只好朝着江难凑近了些,把二少爷江遗送来的礼盒掀开了一条缝。
这么神秘……
里面装了什么?
下一刻,江梨清晰地捕捉到了江难眼底那抹阴狠的杀气。
礼盒里是一把金子打造的手枪。
结合不久前针对江梨的刺杀,这件礼物在此时难免显得有些别有用心。
“真是我的好弟弟……”
江难面色如常,用眼神示意宋管家合上礼盒盖子,修长的指尖在礼盒上轻点。
“江遗,胆子不小。”
看着装了枪械的礼盒,江梨忽然对这位急于上位的二少爷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敢挑衅江难,有意思。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会会这个人了。
……
酒过三巡。
满月宴接近尾声。
江家大少行事素来低调谨慎,这次女儿的满月宴却大张旗鼓,散场后众人窃窃私语,都有些意外。
“难爷……”
宋管家俯身耳语。
“老爷派了人来,说是也给小姐准备了薄礼。”
老爷,就是之前江昭嘴里的“老爷子”吧。
听小颜说,老爷并不是江难兄弟五个的父亲,而是母家的舅舅,姓宫。
宫老爷子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虽然抚养自小丧父丧母的江家五兄弟成人,可舅甥关系却并不融洽。
江难抿了抿唇,侧目看了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暗色。
“果然还是来了。”
男人冷笑一声,言语间本就凛冽的寒意越发强烈了。
“放进来。”
……
出人意料,宫老爷子只派来了一个人。
是个刺青师。
“老爷说,小姐既然是难爷的骨肉,自然也就是宫家的孩子,规矩不能废。”
看着刺青师手边的各种工具,江难额角青筋隐隐,却在一瞬间被遮掩。
只见江难唇角微勾。
“舅舅的意思,是要给一个刚刚足月的孩子刻上记号吗?”
刻上……记号?
“是。”
仗着有宫老爷子撑腰,刺青师没有理会周围人的反应,径直走上前。
“老爷要我转告难爷,只有身上有了江家的刺青,小姐日后才是正经的江家人。”
一片死寂。
后知后觉的江梨心底火气骤燃。
要在她身上刺花?
谁给他的胆子!
“老爷还说,难爷平日里最听话懂事,想来这次也不会违抗他的意思。”
此话一出,只见江难神色阴黯,眼底杀气隐隐。
依照她对江难的了解,被人用听话懂事这种字眼来形容,他决计是受不了的。
谁料江难却轻笑一声,眉眼间的戾气一闪即逝。
“那是自然。”
江梨:?
欺软怕硬的男人。
亏本战神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
“舅舅养我们长大,于我们兄弟五个亦师亦父,他的话我肯定是要听的,舅舅定下江家人身上要留刺青的规矩,我的女儿自然也得遵。”
听江难这样说,刺青师暗暗松了口气,将刺青工具一一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