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的“血符”,我十分感动。
我听小雷说过,这修道人画符的画法也不尽相同。
视情况的紧急严重程度,有很多种类:
单就用墨来说,最低一级是黑或红的墨汁。
这一类通常是用于一般情况,而且基本上可以摆平大多数麻烦。
因为修道人画符时,还要加上法力才会有效果,所以用墨显得并不重要。
但是,如果遇到稍微严重的情况时,在同样的法力加持之下,使用铜粉,效果会更好;
再上一级,是用金粉,适用于十分严重的情况;
如果碰到特别严重、特别棘手的情况,就得用动物的血来画,比如狗血、鸡血之类;
如果仍然改变不了,到了极其凶险时,就只能用修道人自己的血来画了!
在现实社会中,绝大多数的事情,最多使用铜粉金粉就足够了。
但小雷现在却给我们留下了用他自己的血画的符,可想而知事情的严重程度。
这里是城市中心,他不可能找到什么动物,只能是自己的血。
陈小花不敢掉以轻心,把血符装进了口袋。
但她还是不放心,又从酒店的服务包里找出针线,分别缝在我们两人的上衣口袋里。
我问她:“小花,明天我们去哪?”
陈小花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回家一趟吧,这里离我家近,正好回去看望一下父母。”
我原本想去见朋友的,但她说要回家,我只能咽下了想说的话。
是男人都知道,回家比任何事情都要大。
尤其是娘家。
我认识她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主动提起她的父母,我们以前几乎都没怎么聊过她的家人。
我问过几次,她都转移了话题。
只知道她还有一个哥哥,已经结婚了,听起来她跟哥哥的关系也不怎么好。
一提到就生气。
我打趣说:“好啊,正好可以商量一下我们的婚事。”
“想向我求婚了?”陈小花似笑非笑地说,
“想结婚也可以,得等到吴天助真死了!”
我明白,她不是不想嫁给我,而是怕她会连累到我。
的确,吴天助如果还在,一定还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我把她搂在怀里,说:“吴天助连小雷都没办法,他一会半会是杀不死的。
其实结婚了,我们照样可以跟他斗啊——
好吧,先不说这个了,说不定你父母还不答应把你嫁给我呢。”
陈小花苦笑了一下,说:“我父母他们,只怕连我死活都不会管呢。
唉,因为搞了三个月传销,把家里亲戚的电话都打遍了,弄得父母都没脸做人,还说不让我回去,他们已经对我死了心了。
我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陈小花说的是实情,只要做过传销,形象就很难在亲朋好友间改变。
为什么她一直流落在外面不愿意回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说,还有一些人,从传销窝点里逃出来,或者被警方解救了,后来却又回去了。
因为在原来的圈子里,他们根本没办法立足。
我说:“这事好办,等回去了,我帮你说说吧。”
也许是今天玩累了,早早我们就睡了。
这一夜我们都睡得很好。
夜里,我似乎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也不知道是在现实中还是睡梦里,但却没有睁开眼睛。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们被一阵敲门声惊扰,才醒过来。
我透过猫眼一看,外面居然站着两个警察。
警察来找我们,会有什么事呢?
我有些心慌,我跟陈小花没领结婚证,虽然绝大多数酒店都不在意,但也有的地方以此为由讹诈当事人钱财的。
我透过门缝,小心地问:“警官,请问有什么事?”
警察出示了证件,说:“我们是警察,请开门,我们要做一下检查。”
不得己,我只有打开了门。
一个警察在房间里面看了一圈,另一个警察查验了我们的身份证,问:
“昨天夜里,你们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吗?”
我们都摇摇头,说:“没有。”
那警察说:“没事就好——
昨天夜里,这家酒店很多客人反映,夜里有人进了他们的房间,酒店报警了。
你们也要小心一点,保管好自己的财物,贵重物品请放在前台保险箱保存。”
我吓了一跳,昨天夜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警察只是淡淡地说:“我们正在调查,你们没事就好。”
我感觉警察的平淡是装出来的,只是想安抚我们。
警察检查完,就出去了。
我和陈小花都吓坏了,我们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没有发现被翻动过的痕迹,所幸没人进入我们房间!
看来这里不能住了,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去一楼大堂退房。
电梯下到一楼,只见酒店大堂还站着几个警察。
一群客人围在大堂中间,正在激烈地议论着什么。
我们凑过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正激动得满脸通红,大声说道:
“……大概是夜里2点多钟,我是刚看完电视,正要睡觉,关掉了房间的灯,去拉窗帘时。
我随意看了一眼窗外,忽然看到有一个人影。
刚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可一眨眼间,那人居然从窗口跳了进来,就当着我的面,在屋里四处看了看,还翻了翻我的箱子。
我正要上去抓他,他又跳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