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雄鸡报晓,朝霞满天。
袁绍率领的盟军主力军终于赶来,在各路诸侯安顿好自家军队后,便于西凉骁骑大营中展开议政。
此刻,盟主袁绍高坐上首,其下一干诸侯分坐两旁,刘铄作为此次追击董卓的先锋大将,被安排在下首次位,竟与后将军袁术面对而立。
要知道,刘铄此前没有一官半职,会盟之初也仅仅只有一主一仆,可谓卑微至极,但谁能想到,还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刘铄竟从末位诸侯,站到了袁术的对面。
甚至
连冀州牧韩馥,各路刺史、郡守、将校等,全都屈居于刘铄之下,就更别提附庸性质的曹操、刘备等人了。
“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
刘铄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尤其是淳于琼、孙坚、曹操三人是如何全军覆没的全过程,一个细节不落的详细阐述,丝毫不害怕袁绍、袁术二人的报复。
因为,他现在非常确信,只要传国玉玺在自己手上,这俩人拉拢自己还来不及,又岂会在意那些微不足道的兵马。
果不其然!
盟主袁绍率先点了点头,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地道:“子明果然足智多谋,尤其第一波伏击徐荣,虽然有侥幸的成分,但能全军北军五营,堪称大功一件。”
瞧见没有,袁绍只字不提第二波伏击,因为他非常清楚,第二波伏击是淳于琼有错在先,自己主动提及此事,纯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袁绍可不想现在跟刘铄交恶,那样实在是太不明智了,但袁绍不提,不代表别人不提,下首的袁术便趁此机会,开口称赞道:
“子明的确足智多谋,而且反应非常果断,否则第二次遇到伏击时,怎么可能将吕布、张济、樊稠的联军击溃。”
“当然了!”
言至于此,袁术声音极其冰冷地道:“若不是因为某人没有提前响箭示警,或许战况不至于这般激烈,也就不会导致有如此大的损失。”
若是寻常时候,听到袁术这般拆台,袁绍肯定会气个半死,至少面上的憎恶显而易见,可是今日,袁绍显然已经预料到了袁术的拆台,神色如常,对答如流:
“公路,本盟主在会盟之初,便曾允诺过,有罪必罚,有功必赏,淳于琼的贪功冒进,本盟主已经处理过了,现在的他连降三级,已经是军侯了。”
“咱们现在说的是子明的功劳,至于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议不迟,本盟主自然会将功劳记录在案,如实禀明天子。”
袁术只能呵呵了。
连降三级?
军侯?
这种自己可以随意操控的事情,也算是对淳于琼的惩罚?唬人罢了!
不过,袁术也没有必要死抓着不放,万一俩人在军帐中撕扯起来,反倒会令刘铄小觑,甚至会影响到最终传国玉玺的归属。
袁术要做的,只是让刘铄明白自己是向着他的即可,至于因此跟袁绍撕逼,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实在是太影响自己光辉伟岸的高大形象。
至于刘铄?
只是安静地呆在一边,权当是在看一出演技绝佳的“兄友弟恭”大戏而已,逗乐而已,全然不会当真。
见刘铄没什么反应,袁术也没再深追,袁绍暗松口气,面上浮出一抹淡笑,立刻便将这件事揭过:
“董贼劫掠天子,迁都长安,兹事体大,自应当从长计议,今日我等初至雒阳,尚且不熟悉具体情况,事关此事,咱们来日再议。”
“盟主!”
正当袁绍准备斥退众诸侯时。
忽然。
帐中响起个熟悉的声音,一个身影从帐中横出。
是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