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其实没什么难度,主要就俩字,繁琐,只要方法得当,学会它、掌握它、使用它,根本不成问题。
郭淮在郡中当过小吏,而且还是太原郭氏出身,脑袋里的墨水肯定是够用的,现在只要熟悉了这些符号,立刻可以上手。
“哦对了。”
把一些台账类的竹简递给郭淮后,刘铄轻声道:“公明可带人离开安邑了?”
郭淮抱着一大堆竹简,返回自己的座位:“嗯,方才离开不久,招募兵马的工作,应该很快可以展开,将军放心便是。”
“典韦、许褚呢?”
“他们负责安邑县的招兵,顺便保护您的安全。”
“嗯,我知道了。”
刘铄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摆手示意郭淮落座,不必拘谨:“你继续学习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莫要胆怯。”
郭淮颔首点头:“属下记住了。”
河东,解良。
城内最繁华的街道上,一杆大纛旗迎风招展,素白缎色红飞火焰儿,上书两个大字:
招兵!
大纛旗的下方,一个披坚执锐的士卒正拎着铜锣,不停地敲敲打打,冲街上往来县民,大声呼喊:
“诸位解良的父老乡亲,且过来瞧瞧,郡守大人发下招兵檄文,为朝廷征召兵马,讨伐董卓,匡扶汉室。”
“当兵或许很累,但有的吃、有的穿,还有军饷可以拿,即便是战死沙场,也会有抚恤金给家人,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
正当县兵扯着嗓子呼喊之时。
一个约莫七尺左右的男儿,身穿脏兮兮的粗衣,脚下一双破烂的草鞋,急匆匆奔到前方,大声询问:
“当兵真的有军饷可以拿吗?”
“当然可以!”
在解良负责招兵的是军侯秦刚,面对眼前这个小男孩的叱问,他极其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
男孩兴奋不已,立刻答应道:“我来当兵,不过要先给我钱,我要拿钱给娘买药,只要你们给我钱,我这条命便是你们的。”
“哈哈!”
秦刚仰天哈哈一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男孩:“小娃娃,哪有你这样的,张嘴便要钱?即便有军饷拿,也得能当上兵才行。”
“可是”
男孩显得非常着急,眼眶湿湿的:“我娘已经病了五天了,若是再没有药,我怕她会撑不住的,难道不能先预支一部分军饷吗?”
“那你爹呢?”
秦刚不由好奇,试探性问道。
“我爹?”
男孩下意识咬了咬牙,冷声言道:“他已经死了。”
秦刚脸色骤变,忽然有些心疼男孩:“实在抱歉,我不知道你”
男孩飞快摇摇头:“没关系,军爷,我可以保证,一定参军,但请你们先拿钱救我娘,算我求你们了!”
“孩子,快起来。”
秦刚急忙把男孩搀扶起来:“若你所言属实,倒是个孝顺的孩子,虽然军中没有预支军饷的先例,不过我个人可以先行垫付。”
“当真?”
男孩眼神里闪烁着光芒。
“当然。”
秦刚点了点头:“不过,我要先调查清楚。”
男孩立刻自报家门道:“小子我姓关名平,家住城南,与母亲相依为命,军爷可以随便调查,若有半句虚言,小子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