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小心!”
一声嘶喊在关平的耳畔炸响,他尚未做出反应,便见一道染血的寒芒,从自己的身侧呼啸而过,正是秦刚劈来的寰首刀,削断了斜刺里钻出的一支战矛。
噗通!
噗通!
关平一颗心砰砰狂跳,但他现在顾不得紧张,条件反射般的一个侧身上前,左手的双弧盾直接护在秦刚旁边,拦下了黑山军劈来的戈矛。
随后!
他猛地一抬臂膀,将拦下的戈矛磕飞,反手劈出一道寒芒,那趁机突进的黑山贼被关平当场斩断条臂膀,悲惨的嚎叫声冲天响起,震慑着邻近同伴的心神。
“走!”
“跟上—!”
趁此机会,关平发出一声怒吼,继续挺盾向前,挥刀突进。
举目望向四周,尽是往来厮杀的黑山军士卒,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撕心裂肺的哭嚎。
“关平,你受伤了”
秦刚急忙跟进,却见殷红的鲜血正透过盔甲汩汩涌出,而关平却丝毫未觉,只是高举着寰首刀,拼命斩杀着四周的敌人。
他狂呼怒吼,状如疯虎,那股子狠厉的劲儿竟比之前还要凶悍,十余年来的悲惨经历,化作他奋勇厮杀的动力,竟是如此的恐怖。
虽说秦刚心理非常清楚,这是个苦命的孩子,但能让他拼着性命为之鏖战,秦刚当真是难以想象,这十余年来,关平到底经历了什么
“无妨,死不了。”
淡淡的一句回应,俨然证明了关平淡漠生死的态度。
战场是残酷的!
只有真正不怕死的人,才配活着。
此刻的秦刚顾不得过分关注关平的伤势,他只能竭尽全力掩护关平,争取让他在这次鏖战中活下来。
“坚持住!”
秦刚以身躯护住关平的侧翼,双弧盾也镶上了三、四支羽箭,一支羽箭更是钉在了他的左肩。
所幸秦刚穿的是讨董时期缴获的步兵营铁制札甲,箭矢未能入骨,否则这一箭,早已夺走了他半条命。
锵!锵!锵!
金鸣炸响,星火迸溅。
眨眼间,许褚、典韦率领的小队,已经鏖战了一刻钟的时间,死在他们手上的黑山军士卒数不胜数。
可是
城外的黑山军彷佛杀之不绝一般,倒下一个士卒,又有更多的士卒涌来,数十步的距离彷佛天堑一般难以逾越。
居高临下的刘铄看得极其真切,黑山军针对许褚、典韦两员悍将,采取的是围而不攻的防御困杀战略,主攻的是其身后的小队兵马。
而许褚、典韦原本可以持续向前突破,但因为要兼顾后方的兵马,往往舍弃了进攻性,选择替后方将士解围,以保证队伍的整体性。
否则,即便这支小队装备精良,依旧可能被黑山军采取截断、围杀等方式,一点点消耗致死,从而将这股兵马逐渐蚕食殆尽。
“恁娘的!”
“数十步远,竟走得如此艰难。”
见此一幕,即便是刘铄本人,也不由地爆了粗口。
虽说黑山军士卒的整体实力偏弱,但不得不承认,他们悍不畏死的精神,以及兵力上的绝对优势,足以弥补其整体实力上的不足。
即便在许褚、典韦的率领下,这支小队已经拼掉了黑山军六波兵力的围杀,但在其后方,依旧有大量的备用兵力,已经做好了补足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