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当刘铄得知南匈奴叛逃袁绍,与之发生大战的一刹那,便已经知晓各大商贾很可能会撤资,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都不想血本无归。
此乃人之常情,刘铄深表理解。
不过
这个口子刘铄却不能轻易开,否则大家当真要撤资走,极有可能会引起后续观望人员的效仿,最终引起大规模的撤资事件,如此便得不偿失了。
“诸位。”
刘铄翩然落座,呷口茶,淡然开口道:“尔等的忧心,本郡守自然明白,更感同身受,若论忧心,又有何人比我这个当郡守的忧心”
“诚如此刻,尔等可以收拾行礼,拍拍屁股走人,大不了赔点钱便是了,但我刘铄又能如何黑山军数十万军民,又能如何”
“尔等尚且有路可退,但对于我刘铄,以及黑山军数十万军民而言,东郡便是我等最后的防线,我等便是死,也得死在这块土地上。”
这一点,众人又何尝不知,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佩服刘铄的镇定。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显然!
刘铄做到了!
甚至,黑山军数十万军民,同样在积极的备战中。
只有他们这些趋利避害的商贾,生怕自己的财富有损失,不可能在生死存亡之际,与官府、百姓一起面对即将到来的灾祸。
单凭这一点,便足以证明历代王朝对于商贾的打压,是有一定道理的,试想危难将至,商贾的集体性趋利避害,极有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老实巴交的百姓呢
他们只能靠自己的身躯,去守卫属于自己的那份仅有的财产,或是半亩薄田,或是一间破屋,亦或者仅仅只是“家乡”这个模糊的概念。
可惜!
现在的刘铄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承担这一切,否则他一定会大手一挥,把这些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商贾,像是甩大鼻涕一样,直接甩飞!
呼—
长出口气。
刘铄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但内心却已然经历了一次殊死战斗,将愤怒与不理智,硬生生压制下来,尽可能平淡地道:
“常言道:富贵险中求!”
“从某种意义上说,风险愈大,则利润愈大,风险愈小,则利润愈小,甚至可能因此而赔上本金,风险与利润成正比。”
“这一点。”
言至于此,刘铄柔和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商贾,轻声道:“想必在座的各大掌柜,没有不明白的。”
“其实你们在东郡投资,不单单是在投资住宅、商铺,更是在投资本郡守,相信本郡守可以在这个乱世之中,建立一番功业。”
“对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