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马车踏在通往城门的青石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遍又一遍敲击着袁胤复杂且混乱的心,似乎每往前一步,这颗心都会凌乱一分。
虽说他早已经预料到刘铄不会挽留,但当这一幕真实发生时,袁胤的内心依旧不能坦然接受,甚至已经开始后悔。
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家主公掣肘袁绍的决心,而且清楚明白,单凭公孙瓒一人,是绝对不可能限制的住袁绍的。
想要彻底灭了袁绍崛起的可能,必须要借助刘铄的力量,但很可惜,这小子是个奸商,而且油盐不进,十分执拗。
就这样回去
这个念头在袁胤脑海中出现的刹那,便被他扼杀在了萌芽之中,毕竟自己几乎没有跟刘铄有过谈判,甚至没有搞到刘铄的价码。
如果就这样返回豫州,自家主公问起来,自己该如何回答
把责任全部推给刘铄吗
这种事情,干一次可以,干两次的话,势必会被认定为能力不行。
已经失败过一次的袁胤,绝对不能接受再次失败,否则自己在袁术面前,肯定会越来越抬不起头。
该死!
难道就这样返回郡守府
如果当真如此,势必会被刘铄看扁,认定自家主公非要借助他们的势力不可,如此一来,凭刘铄的阴险狡诈,必定又是胡乱开价。
如此岂非是重蹈覆辙
这让自己如何跟主公交代,居然被一颗石头硬生生绊倒两回
靠!
连狗都明白“经一事,长一智”的道理,难道自己连狗都不如
若是带着这样的清单返回豫州,还不得被同僚们笑掉大牙
不行!
绝对不行!
袁胤咬了咬牙,似是在脑海中激烈的思考,权衡利弊。
良久后,只听得“吁”的一声,马车缓缓停下,车夫的声音随即响起:
“这位客官,南门已经到了,您在城门口登记一下,便可离开濮阳。”
“”
“客官,小人还要继续做生意,您能不能先下来”
“”
“客官,客官您”
“吵什么吵”
袁胤实在是憋不住了,当即怼了回去:“回驿馆,这车我继续租,钱一枚都不会少你的。”
车夫顿时一愣:“啊客官,你又不走了”
袁胤正值盛怒之中,厉声回怼:“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速回驿馆,不得有误。”
车夫忙不迭点头哈腰:“喏。”
旋即。
他坐上马车,皮鞭一甩,啪的一声清脆,拨马转身,驶离城门。
望着马车缓缓驶回,西城门守将冷哼一声,招呼道:“尔等速速将消息报于主公,袁胤没有离开濮阳。”
士兵欠身拱手,铿锵回应:“喏。”
郡守府。
此刻,刘铄正负手立在沙盘前,炯炯双目盯着沙盘上纵横的河流,竖起耳朵聆听着荀彧对于水网的规划与构想。
听到妙处时,他会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地点头称赞,而听到疑惑处时,同样会立刻打断,提出自己的疑问,同时耐心听取荀彧如此规划的解释。
即便是具有现代化思维的刘铄,也不得不承认,荀彧在内政方面的能力,完全不逊色于他一个穿越众,甚至在某些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妙哉!”
“简直大妙!”
在解读完东郡内部的水网后,荀彧立刻以整个兖州为视角,进行了水网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