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您就允许我们撤资吧,照这样下去,我们全都得赔死不可。”
“是啊使君,冀州的工程进度太慢了,是我们在东郡投资的三、四倍不止。”
“而且现在已经快入冬了,届时伐木、运输、修建房屋的效率会更低,投入必定更大。”
“使君,不是我们不愿意支持您,只是这成本投入太大,实在是不划算呐。”
“”
冀州众士族带着商贾负责人,在州牧府中会见了冀州牧袁绍,七嘴八舌的声音几乎要把袁绍耳朵吵炸了。
若是按照袁绍此前的脾气,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怼回去,但现在他需要各大士族的支持,不论是安置黑山军乡民,亦或者是与公孙瓒的决战,尽皆如此。
因此,即便此刻的袁绍内心憋着一团火,他依旧不敢轻易发泄出来,只能捏着颌下一缕胡须,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诸位且静一静,莫要喧嚣。”
“”
足足过了良久,大殿中的声音方才归于平静,众士族商贾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袁绍的身上,期待着他给出的答案。
然而
袁绍依旧不同意撤资,他只是安抚众商贾道:“诸位莫要心急,我已派人传唤沮从事至州牧府,他全权负责安置黑山军乡民之事,相信他一定会给尔等一个满意的答复。”
“报—!”
话音刚落,殿外便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袁绍抬眸望去。
从不远处匆匆赶来沮授,他暗松口气,目光快速扫过满殿的士族商贾:
“你们瞧,公与已经到了,他一定会给尔等一个满意的答复。”
万众瞩目之下,沮授神色匆匆,趋步上殿,揖了一揖:
“属下沮授,见过主公。”
袁绍捏着颌下一缕胡须,赶忙给沮授打个眼色示警,同时摆手言道:
“公与啊,众位商贾全都要撤资离开,可能是施工中有问题尚未解决,你来给他们解释解释,大家齐心协力,必可共度难关。”
沮授何其聪明,立刻从袁绍的眼神示意,以及言语提醒,明白了自家主公的话外弦音:
“喏。”
简单的一个“喏”字,搭配着坚定的眼神,便是对袁绍最好的回应。
袁绍满意地点点头,摆手示意道:
“既如此,这里便交给你了。”
“主公放心。”
“诸位。”
言至于此,袁绍缓缓站起身来,朝众人一揖行礼:“袁某实在是有军政要务缠身,难以陪同诸位,这便告辞了,公与的决定,便是我袁绍的决定。”
“使君,您”
“使君!”
“”
不等众冀州士族商贾挽留,袁绍便绕过长案,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大殿,将这烂摊子直接丢给了沮授。
所幸沮授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即便面对众多商贾紧皱的眉头,凶戾的眼神,依旧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先是长舒了口气,旋即转回上首,安然落座:
“不知诸位,是因何要撤资离开啊目前正是我冀州安置黑山军乡民的主要时期,绝对不能出半点纰漏,有何问题,尽管提出来,授必为大家解决。”
言外之意,咱们坐在一起可以解决问题,但若是想要撤资离开,门儿都没有,你们最好乖乖提问题,别自找不痛快。
可是
沮授话虽然这么说,但不是所有的士族商贾,全都能明白这一点,总有那些不识时务者,在这个时候跟沮授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