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某处。
公孙瓒大营。
中军大帐。
此刻,一个身穿亮银甲,头戴狮子盔,外罩素罗袍的锵锵虎将,正负手立在悬着羊皮地图的木架前,眉头紧攒,似是陷入了激烈的思考中。
他叫公孙瓒。
白马义从的首领。
自从其杀入冀州以来,可谓是连战连胜,士气大振,杀得袁绍是节节败退,折损了不知多少兵马。
原以为袁绍的兵锋受挫,理当做个缩头乌龟,猥琐发育,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袁绍不仅没有当缩头乌龟,甚至还敢主动进攻、挑衅,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一次两次还自罢了,可接连三次四次如此,公孙瓒即便再怎么愚蠢,也察觉到其中不对,立刻撒出了斥候,打探具体情况。
“奇怪!”
公孙瓒愁眉锁眼,倒抽一口凉气:“袁绍这厮到底哪来这么多兵马即便冀州幅员辽阔,招募兵马也需要时间吧”
“怎么会”
“报—!”
正在这时,帐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公孙瓒下意识抬眸望去。
但见,大将严纲掀帘而入,径直上前,欠身拱手道:“主公,据可靠情报,袁绍大营又来了三千士卒。”
“啊”
公孙瓒惊出一身冷汗,俩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嘴巴张大,像是撞见鬼似的:“又来了三千士卒他哪来的这么多兵马”
“这个”
严纲深吸口气,如实回答:“还在调查中。”
公孙瓒眉头紧攒,咬紧了钢牙:“若是照这样下去,咱们非得被袁绍硬生生拖死不可。”
严纲心知事情的严重性,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主公放心,末将撒出了数支飞骑小队,必定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这些兵马的来源。”
公孙瓒赶忙提醒道:“要多派一些斥候,袁绍虽说没有成建制的骑兵队伍,但飞骑哨探可是不少,贼子必会抓捕我方飞骑。”
“末将明白。”
严纲何尝不清楚这一点,遗憾地叹口气:“截至目前,咱们撒出去六支飞骑哨探,但却只回来不到三只,其余将士怕是已经惨死在袁军之手。”
“哦”
公孙瓒急忙询问:“他们可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吗”
严纲摇摇头:“暂时没有,不过据末将分析,援兵可能来自中山国。”
“中山国”
“正是!”
嘶—!
公孙瓒不自禁倒抽一口凉气:“中山国哪来这么多士卒难不成,袁绍将各县守军全部调往了前线”
“这”
这样的话说出口,即便是公孙瓒自己都难以说服:“这怎么可能粮草押运、各县守卫,全都需要兵力,他们绝不可能额外抽调如此多士卒。”
“再探!”
“喏!”
严纲没有辩解,因为这样的分析结果,他自己都接受不了。
毕竟,他们此前对袁绍的势力进行过严格的评估,尤其是与幽州接壤的各个郡国,更是进行了充分的了解。
此前他们打掉的兵马,几乎便是河间、渤海、中山的全部兵力了,甚至袁绍已经调集了常山、巨鹿、安平等方向的兵马赶来支援。
按照常理,即便袁绍的兵力没有枯竭,目前也没剩下多少才对,怎么可能接连不断的往前线运输士卒
显然!
此事极其不合常理。
公孙瓒背着手,在帐中左右来回踱步,试探性言道:“难不成,是冀州各大士族的部曲他们决定支援袁绍”
“不太像。”
严纲摇了摇头,解释道:“如果当真如此,咱们的飞骑缘何没有在别的郡国发现援军中山国虽大,但士族不多,岂能凑到上万部曲”
“可是”
这一次,即便是公孙瓒,也彻底懵了。
袁绍前线过万的援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总该不会是从石头缝里迸出来的吧。
当真是奇哉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