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深吸口气,将怒火压制在心理:“三件都解决了,也不怕这最后一件,直言即可。”
鞠义深知此事有些难度,停顿了片刻,方才言道:“主公,末将至少需要五百匹战马,配合我军训练。”
“啊”
袁绍被这一句话吓得连呼吸都屏住,脸上的肌肉僵着,好像不知该做出怎样的表情才好:
“你要多少匹战马”
“五五百匹!”
鞠义的神色忽然淡然下来,赶忙解释道:“主公,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末将必须要拿战马进行最终的冲撞训练。”
“若是他们没办法挡下白马义从的冲阵,势必会被其一举撕破防线,届时对方的步骑军阵必将横扫我军。”
袁绍眉头紧攒,却又深知此言不虚,只觉得胸口如同被塞了一团东西似的,难以描述那种厌恶的感觉:
“可你应该清楚,咱们军中的战马有限,大都是斥候、传令兵在使用,很难凑得齐五百战马给你,而且若是给了你,斥候必将停滞,这仗还怎么打”
“不行!”
袁绍大手一挥,毫不犹豫地拒绝:“绝对不行!”
又有荀谌立刻跟着道:“五百匹战马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且按照你的训练方法,恐怕这些战马非得被撞死不可。”
“是啊。”
紧跟着,郭图同样闪出身来,怒气冲冲道:“仲节,你拿五百匹战马来训练,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而且”
郭图深吸口气,冷声叱问:“你能保证自己训练出来的士卒,一定可以战败白马义从”
许攸吐口气,摇头叹息:“仲节啊,你的想法固然是好的,但这样的要求,只怕主公没有能力答应。”
“那可是五百匹战马!”
许攸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度,充斥着愤怒与不屑:“你以为是五百只羊吗可笑至极!”
鞠义再次拱手道:“主公,此战若是获胜,咱们获得的可就不是五百匹战马了,或许是五千匹,甚至更多也不一定,这样的投入是值得的。”
不等袁绍回答,一旁郭图立刻怼了回去:“鞠义,能不能打赢,还另当别论呢你现在就敢大言不惭,收获五千匹战马”
言至于此,郭图更是抬眸瞥向沮授,阴阳怪气道:“还以为公与能举荐出真正的大才,没曾想竟是这般大言不惭的狂妄之徒。”
“主公!”
鞠义再次欠身拱手,苦苦哀求道:“五百匹战马或许有些多,末将只要求三百匹战马,如何总之想要万无一失,这样的投入绝对不能少!”
袁绍何尝不知鞠义此举的意义,但一匹战马的价格在一万钱以上,而且现在自己与公孙瓒决战,特殊情况下,价格自然更贵。
保守估计,如果当真要给鞠义购买三百匹战马训练,恐怕至少要花费五百万钱,最为致命的是,这份投资是打水漂,能不能收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正当袁绍犹疑不定时,一旁的沮授终于开口了:“主公,如果您不用鞠义出战,可有办法战败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这”
袁绍不是没跟公孙瓒打过,只是被公孙瓒接连战败而已。
他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暂且没有更好的办法。”
沮授揖了一揖,继续道:“既如此,我军若是不断落败,最终必定是分崩离析,届时要钱粮又有何用”
“属下以为,当前我等已经无路可退,必须要竭尽全力,战败公孙瓒,为此即便掏空整个冀州,也是值得的。”
“这个”
袁绍依旧难以下定决心。
足足沉寂良久,殿中鞠义再也忍不住了,当即欠身拱手:“主公,末将愿意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战败白马义从,全家老小,尽皆归主公处置。”
“仲节,你”
“公与!”
不等沮授开口阻止,鞠义便摆手打断:“放心,当年在凉州时,大小战役不下数百场,我鞠义从无败绩,尔等畏惧白马义从如虎,但它在我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