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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一个策略而已,足足有七、八人提出各种问题,田丰毫无保留,和盘托出,令满帐文武尽皆折服。
当许攸问完以后,大帐足足沉寂了良久,再没有一个人能找到半点破绽。
袁绍捏着颌下一缕山羊胡,朗声道:
“既然诸位没有别的意见,便按照元皓的计策实施。”
“公与!”
“在。”
“收编黑山军乡民之事,是由你主责的,既如此,他们的城防布置,也由你安排,若是有不明白的,自去寻找元皓帮忙。”
“喏。”
接下来,袁绍又商讨了一些应对公孙瓒的办法,直至暮云四合,余晖散尽,方才散会,众文武各自回营。
出了中军大帐后,沮授立刻找到田丰:“元皓。”
田丰冲他绽出一抹淡笑:“公与,你可是在专门等我”
“没错。”
沮授点点头,长出口气:“今日多亏了你,否则我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田丰摆了摆手:“走吧,去我大帐相聊。”
“嗯。”
沮授同样有此意,便点头答应一声,跟着田丰直奔军帐。
二人面对而座,田丰烹茶待客:“公与,你不必如此客气,咱们全都是冀州人士,理应相互帮助,岂能被那帮颍川人逐个击破。”
沮授一脸难以置信地道:“怎么,你远在前线,居然也感觉出来了”
田丰替沮授斟满茶水:“我虽在前线,可身旁不是有辛评吗他也是颍川人。”
“难不成”
“他还好,至少是以战局为重。”
呼—
沮授暗松口气,摇了摇头:“当初在韩使君帐下时,咱们便不受待见,毕竟他们全都是颍川人士,且很多皆是韩使君心腹。”
“狗屁的心腹。”
田丰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估摸着现在韩馥快要憋屈死了吧最终还是被他最信任的人出卖了,结果现在被袁绍软禁在邺城。”
“简直可笑至极!”
“我记得”
田丰抬眸望向沮授,轻声道:“当初韩馥要献出冀州时,你还曾劝谏过他,可最终结果,却被韩馥骂的是狗血喷头。”
“是啊。”
一念至此,沮授长叹口气,捧起桌案上的茶盏,一饮而尽:“往事如烟,令人心酸呐。”
田丰提起茶壶,为沮授斟满茶水:“韩使君已经过去,公与不必伤心,不管怎样,咱现在的主公,要比韩馥强一百倍。”
“主公的确胜过韩馥。”
“不过”
话锋一转,沮授眸中闪过一抹狞色,冷冷道:“郭图、荀谌等人却是愈加放肆,他们眼瞅着我沮授受重用,便处处掣肘我,当真是小人行径!”
“卑鄙!”
“无耻!”
这最后两个词,几乎是从沮授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吐口气,目光落在田丰身上:“今日若不是你提出防守战略升级,估摸着我沮授又要成为他们攻击的对象了。”
田丰自然明白这一点,捏着颌下一缕胡须:“所以,此次的防守策略是我独自一人完成,从未让辛评知道过,也算是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公与!”
田丰深吸口气,极其郑重地道:“丰知你不喜欢党争,可当前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咱们该团结,还是要团结起来,否则咱们迟早会被郭图等颍川士人踩在脚下。”
沮授眉尖荡过一抹杀气:“今日在外等你,授正是此意,既然郭图等人已然亮剑,咱们冀州士人都必须接招。”
田丰点点头:“没错,正是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