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主公,冀州方向最新战报,公孙瓒趁袁绍立足未稳,发起突袭,一战将其击溃,如今已然返回本方大营。”
“再探。”
“报—!”
“主公,冀州方向最新战报,公孙瓒派出大将田楷,率领精锐步卒两万,幽州突骑三千,杀奔渤海,渤海境内各县闻风丧胆,逃之夭夭。”
“再探!”
休息的三天时间内,不断有消息传到东郡。
这些消息显然要比刘铄释放的消息更加劲爆,若是被张邈得知,必定是心急如焚,对刘铄即将进攻邺城,深信不疑。
果不其然!
休息的三天时间刚到,便又有消息传到大营。
“报—!”
“主公,陈留方向传回情报,张邈、高凯亲自赶来边境,总兵力约莫五万人,陷阵营高顺已然赶往富强县,严阵以待。”
“再探!”
刘铄大手一挥,示意斥候退下。
旋即。
他炯炯双目缓缓扫过帐中顶盔贯甲而立的各级将校、智囊,苍啷一声,拔剑出鞘,声音洪亮如钟道:
“诸位,今日一战,我军筹谋良久,如今张邈已然中计,大战一触即发,还望诸位可以按照此前计划,好生用兵。”
众文武齐齐拱手,铿锵言道:
“喏。”
刘铄剑指苍穹,铿锵下令:
“出阵!”
帘帐起。
众文武躬身倒着离开军帐。
刘铄同样绕过长案,径直出了中军大帐。
大营顿时一阵人声鼎沸,而后营门大开,火红的大纛旗跟随着刘铄的车架从营门驶出,身后是惊天动地的欢呼之声。
这可当真是一出大戏,足足四万雄兵,浩浩荡荡,无边无际,旌旗蔽日,迎风招展,号鼓通通,接连不断,此起彼伏。
身穿赤色军服的士卒从各处的营帐中涌出,汇成了一道道火红色的溪流,在各级将校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走出营门。
旷野之上,徐晃率领的精骑兵充作先锋,快速跃过了边境线,直奔魏郡邺城杀去,如星辰般往来呼啸的飞骑,不断把最新情报,传递给大军。
后方的火红色溪流已然汇集成一条赤色的巨龙,它延绵数里之地,刀枪如麦穗,戈戟似麻林,旌旗蔽空,接天连地,好不壮观!
那些隐藏在暗处,盯着刘铄军营动向的刺奸,眼瞅着刘铄动了真格的,纷纷策马离开,将这最新的消息,快速传递给自家的将军、主公,以便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队伍正中,一杆迎风招展的炽焰大纛旗下,刘铄悠闲地抓着缰绳,晃悠悠向前策马缓行,他瞥了眼身旁的程立,轻声道:
“仲德,你说营外的那帮刺奸,应该已经上当了吧”
“或许吧。”
程立捏着颌下一缕美须髯,神色极其淡定地道:“但不管怎么样,做戏就要做全套的,咱们接不到公台的情报,就只能继续演下去。”
这一点,刘铄自然是清楚的,他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可话虽如此,但如果咱们真杀到了邺城,要不要攻城”
“也不知为何”
刘铄皱着眉,长出了口气:“我这心理总有些不安的感觉,万一张邈识破了咱们的计策,可如何是好”
“主公切莫胡思乱想。”
程立赶忙揖了一揖,劝谏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张邈当真识破了咱们的计策,此战亦要打下去,大不了便是伤亡多些而已。”
“凭目前张邈的兵力,以及当前的处境,基本上是必死的结局,袁遗有刘岱牵制,曹操有袁术掣肘,甚至连袁绍都被公孙瓒战败了。”
“徐晃、高顺苦练兵马半年有余,如今我军可谓是兵强马壮,即便张邈识破了主公计策,退回去防守,依旧难逃一死!”
“何况”
话锋一转,程立尽可能用平和的语气道:“从目前收获的种种情报上看,张邈没能识破主公计策,此战我军必能以最小的代价,攫取最大的胜利。”
刘铄长出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愿如此。”
程立极其肯定地道:“主公安心,必定如此。”
正当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时。
忽然。
不远处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报—!”
刘铄扭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