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的刘铄讪讪一笑。
不得不承认。
刘岱这些天的辛苦奔走,多少还是有点作用的,竟然真的有兖州士族为其疯狂打call,怪不得刘岱敢如此硬刚,原来是有内应。
不过
刘铄却是丝毫不恼,甚至隐隐有些欣喜。
因为,只靠仁义建立起来的政权,是不稳固的,必须要恩威并施,该打的打,该杀的杀,才能真正竖起自己的威风,否则永远只能受制于人。
“尔等”
“文礼兄!”
这两个突兀的声音,没有把刘铄惹恼,反倒是惹恼了边让。
他怒火中心,张嘴便要愤怒回怼,却被刘铄硬生生喝止,摇头示意他不必动怒。
随即。
刘铄满面堆笑,朝着刘岱揖了一揖:“刘使君言之有理,今日这个场合,的确应该由使君代表兖州士族,恭迎郑老,铄还是那句话,切莫伤了和气。”
刘岱准备一肚子的辞令,甚至来之前,各种话术想了n多,却不曾想,刘铄竟然完全不接招,任由自己在这里胡闹。
恁娘的!
还真刘岱有种铁拳砸在棉花伤的感觉,浑身力量爆蓬到快要溢出,却没地儿使,彷佛要憋出内伤似的。
尤其,当刘铄侧出一步,让开最中间的位置时,刘岱居然没有半点获胜的感觉,反而有种被人施舍的屈辱感。
刘岱深吸口气,强忍着怒火站在中间,满心欢喜地等待郑玄的车队时,自己左侧的荀爽、蔡邕,竟自行走到刘铄的身旁,与边让并排而立。
这尼玛!
从妥妥的c位,竟再次变为陪衬。
反观刘铄,依旧稳居c位,只是整体位置偏左,不在正中而已。
之前被刘铄施舍的屈辱感尚未平复,这一瞬,被荀爽、蔡邕等人羞辱的感觉,竟再一次涌上心头,满腔的怒火噌得窜到了嗓子里。
若不是刘岱心知蔡邕、荀爽在清流鸿儒之中,有多大的影响力,现在的他估摸着已经开始拔刀,架人脖子上怒斥了。
而现在
刘岱只能强压着怒火,牙根紧咬,面色铁青,声音不带任何温度地道:“不知荀老、蔡大家,此举何意”
蔡邕捏着颌下一缕胡须,饶有兴致地道:“怎么我二人身在何处,难不成还要听从刘使君的命令”
“你”
刘岱满头火星,一时气得浑身发抖,但这种事情,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蔡邕挺胸抬头站在刘岱面前,气势丝毫不输刘岱:“刘使君,你虽贵为兖州刺史,但切莫把事情做绝。”
“孟子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想要让兖州士族,甚至是天下人服你,需要的是仁德,而非卑劣的手段。”
“我”
刘岱面色如冰,脸挂寒霜,其方才开口,却又被蔡邕打断:“依你所言,此乃兖州之事,当由你来代表,是否意味着荀老等非兖州之人,理当离开”
恭迎郑玄的士族,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兖州士族,但也有很多清流人士,比如北海孔融,扶风马日磾,颍川荀爽等等。
蔡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时间怼得刘岱难以开口,只能闷声不敢再言,甚至还拱手抱拳,硬着头皮道:
“是岱孟浪了,给蔡大家、荀老赔个不是。”
“罢了。”
蔡邕摆了摆手,压根不接受这样的道歉,反而冷声道:“诚如子明所言,今日大家聚集于此,是为迎接郑老来东郡办学,切莫伤了和气。”
“不过”
话锋一转,蔡邕最终仍旧补充了一句,狞声道:“切记一点,蔡大家来东郡办学,不仅仅是兖州之事,更是天下学子之事。”
“书院迁徙于此,天下莘莘学子必然趋之若鹜,届时的东郡可不仅是兖州之东郡,更是大汉之东郡,天下学子之东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