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什么?”
张饶双眸如剑,死死盯着管亥,声音不带有任何温度:“实在是卑鄙无耻,对吗?汉军让我等派人暗访,但我却趁此机会,潜入兵马,准备偷袭对方侧翼。”
“没错!”
张饶肯定地点点头:“我承认此举的确卑鄙无耻,但为了众将士的性命,我愿意背负如此骂名,卑鄙也好,无耻也罢,我张饶认了!”
“”
管亥顿时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停顿良久,张饶吐口气,态度立刻软下来,柔声道:“管兄,汉军的实力你应该很清楚,刘岱与刘铄不同,他的骑兵、陷阵营,尽皆精锐。”
“既然要战,在明知不敌的状况下,耍点手段,又有何妨?我承认此举有些卑劣,但与众将士的性命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咱们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能撕开兖州联军的防线,便可趁势杀进去,从今以后,兖州便是你我兄弟二人的了,这不比归顺刘铄要好得多?”
“届时!”
张饶眼神骤亮,闪烁着淡淡的贪婪:“咱们兄弟带着百万青州黄巾,坐拥整个兖州要地,北上可击袁绍,南下可灭袁术,黄天盛世必从你我弟兄二人手上建立。”
“如此,也算是对得起大贤良师”
“行了!”
不等张饶把话说完,便被管亥直接摆手打断:“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再管,也绝不干涉,但兄弟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刘使君没那么容易诓骗。”
张饶面上浮出一抹淡笑,轻声道:“放心吧,如果刘铄当真察觉到了这支兵马,势必要派人提防侧翼。”
“不管他是派徐晃也好,亦或者是陷阵营也罢,只要抽调离开,对于我军正面而言,倒也算是缓解了压力。”
“可惜”
长舒口气,张饶神色略显遗憾地道:“若是济北南侧是丘陵地区,没办法派兵渗透进去,否则我还会派人潜入,逼他们抽调兵马提防。”
管亥心知张饶已经下定决心,便也不再赘言,只是提醒道:“张兄,兄弟我还是那句话,莫要把刘铄当作刘岱。”
“放心。”
张饶颔首点头:“我明白的。”
管亥拱手:“既如此,管某暂且告退了。”
“且慢。”
张饶摆手打断,举步向前。
“不知张兄,还有何事?”
管亥停下脚步,转回身来,拱手抱拳。
“你的人从东郡回来了吗?”
虽说张饶不愿意舍弃自己的性命,但对于东郡的情况,他同样非常关心。
“没有。”
管亥终究还是摇了摇头,轻声道:“若是他们有人返回,管某会在第一时间,将其带来中军大帐,汇报东郡的真实情况。”
“恩。”
张饶肯定地点点头:“如此甚好!”
管亥凝视着张饶:“张兄,其实你内心深处,还是想要归顺兖州的,对吗?只是感觉刘铄的要求,有些过分。”
“嗐!”
张饶摆了摆手,轻叹口气:“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既然已经决定要战,那便要全力以赴,绝对不能有半分犹疑。”
管亥知道张饶的本心不坏,只是他更在意自己的利益,不像他对生死看得开罢了,仔细想想倒也正常,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舍生取义呢?
“行了,我走”
“报—!”
管亥正准备告辞离开时,帐外忽然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张饶抬眸望去。
但见,帘帐起,从外面转入个士兵,欠身拱手道:“渠帅,韩毅将军从东郡回来了,现正在营外等候。”
不等管亥开口,便见张饶大手一挥:“让他进来。”
士兵欠身拱手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