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谌当即闪出身来,欠身拱手:“属下必不辱使命。”
对此回答,袁绍极其满意:“很好,既如此,你这便出发,经河内,奔颍川,再入豫州,这样比较安全。”
荀谌揖了一揖:“谢主公关切,属下必铭记于心。”
袁绍颔首,随即转向众人:“诸位,留给我军的时间不多了,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战败公孙瓒,否则冀州必将大祸临头。”
众文武齐齐拱手:“诺!”
清河郡。
公孙瓒大营。
中军大帐。
端坐在上首的公孙瓒听完汇报,哦的一声诧异:“刘铄竟然已经战败了百万青州黄巾,而且正在派人接收青州俘虏?”
“没错。”
斥候极其肯定地点点头:“据说青州黄巾渠帅张饶,硬生生被刘铄帐下大将许褚追死,其部黄巾力士折损十之,战况极其惨烈。”
公孙瓒捏着颌下一缕短髯,饶有兴致地点点头:“许褚此人的确悍勇,杀一个小小的黄巾渠帅,自然是不在话下。”
“不过”
话锋一转,公孙瓒皱眉言道:“如今刘铄收编了青州百万黄巾,实力必定大增,袁绍若是得到消息,一定会加强南线的防守,这便是我军破敌的关键。”
“伯圭兄。”
下首刘备似乎听出了公孙瓒的话外弦音,试探性问道:“你莫非是想趁此机会,强攻袁绍大军,从而彻底鼎定胜局?”
“没错。”
公孙瓒倒也没有遮掩自己的想法:“吾正有此意,不知玄德兄,意下如何?”
刘备赶忙揖了一揖,轻声道:“既然伯圭兄诚心发问,那备自当实言相告,不敢隐瞒。”
公孙瓒眉头紧攒,坐直了身躯,郑重拱手:“还请玄德兄,不吝赐教。”
刘备赶忙摇头:“赐教谈不上,只是想要叮嘱伯圭兄两句。”
公孙瓒摆了摆手:“玄德兄直言即可,瓒必洗耳恭听。”
“在下以为”
虽然刘备心知泼冷水不好,但他终于还是拗不过心中的耿直:“伯圭兄现在不该急躁,反而应该联合刘铄,共同对袁绍展开进攻。”
“哦?”
公孙瓒瞥向刘备,完全不明白对方因何会有这般想法:“玄德兄何出此言?难道你觉得我公孙瓒不是袁绍的对手?”
虽然,自己与袁绍之间的战斗,前后打了将近两年,但从始至终,袁绍便没有在他手上,讨到过太多的便宜,甚至是接连落败,丢城失地。
反观公孙瓒,不仅成功拿下了青州,甚至还占领了一半冀州,之前因为缺少粮食的原因,或许还不敢放开手脚,但现在他接连战火袁军数座粮仓,已经不缺粮食,自当与之决一死战。
毕竟,大军消耗粮草极多,即便有了数座粮仓的支持,只怕也撑不过两月,一旦时间拖延得太多,好不容易打回来的优势,会在瞬间荡然无存。
公孙瓒深知刘备精通兵法,也明白刘备不可能与袁绍勾结,可他提出这种建议,明显不符合当下的情况,因此心生疑窦。
“非也。”
刘备立刻摇头摆手,否定道:“袁绍自非伯圭兄敌手,不过此人虽然接连战败,但却未伤根基,贸然与之决一死战,与伯圭兄而言,乃是不智之举。”
刘备非常清楚公孙瓒的军队构成,是以骑兵为主,步兵为辅,总兵力加起来不足五万人,正面作战的能力,显然不足。
但袁绍的总兵力却多达二十余万人,虽然接连落败,但也只是因为骑兵不是公孙瓒对手而已,这才导致极其被动,总是挨打。
可是
不管公孙瓒怎么胖揍袁绍,也只是伤到了袁绍的皮毛而已,根本没有伤到筋骨,袁绍巴不得与公孙瓒正面决战,因为其正面作战能力极强。
“哼!”
然而,公孙瓒却是不以为意,冷冷哼了一声:“玄德兄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袁绍兵力虽多,但尽皆酒囊饭袋,根本不足为惧。”
“我军兵力虽少,却是久经沙场的悍卒,尤其是白马义从,更是精锐中的精锐,这一路他们接连获胜,早把袁绍最后一点精气神打掉了。”
“你安心便是!”
公孙瓒拍着胸膛保证道:“只需要正面一战,我军必可战败袁绍,如此一来,冀州必定大乱,单凭袁绍的本事,是压不住的。”
“而我公孙瓒,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收揽冀州士族之心,从而彻底将袁绍取代,成为真正的冀州牧,而非夺别人之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