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所谓的民主并没有什么意见。”
阿尔萨斯说话的语气中也充满了淡然和不屑,随后他淡淡地挑了挑眉道:“但是我对于民主的方式要提出自己的见解。”
“阿尔萨斯先生,你该不会打算在我们的面前玩你的那一套民主把戏吧?”
作为一个敢在莫斯科和苏联高层硬刚的德国男人,阿登纳在听到阿尔萨斯对自己的意见提出疑问之后,语气中充满了冰冷和质疑,就连他那双略微和善的眼神也变得格外的阴沉和审视起来,原本挺得笔直的腰,也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弯曲起来,很显然这是阿登纳作为前提的统一条件,那就是必须按照他们的游戏规则来,否则在阿登纳看来,这完全就是将整个德国送给苏联,德国送给苏联人的下场,恐怕才是真正的将整个深渊。
不得不说,阿登纳是一个极度刚毅和果决的男人,虽然说他的年龄已经扩大,但是你仍然能从他的身上看到钢铁的意志,就比如说在原先的历史上1955年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总理阿登纳访问莫斯科,当布尔加宁炒作德国战俘和德国于欧洲一体化的问题的时候,怼了回去。
“德队入侵了苏联,这是事实,我不否认德国国防军确实干了很多坏事,这是事实,但是后来苏联军队毫无疑问的入侵了德国,虽然说我们承认他们是出于自卫的进入德国,但是在德国境内也发生了大规模的报复事件,这些事情无论是苏联如何否认或者说如何宣称他们是正义的,但是这些事情也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德国境内,一味的纠结过去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这是阿登纳在1955年在莫斯科所说的原话。
这个老头在莫斯科的传奇故事并没有结束,随后面对赫鲁晓夫的威胁,这个德国老头更是一步不让,敢拿起自己的拳头和赫鲁晓夫当众比划,当时这老头子都79岁了,讲个笑话,61岁的赫鲁晓夫在和阿登纳喝酒的时候还搞小动作,让这个德国老头喝酒,然后让自己喝白开水,当这个德国老头儿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满满的喝上了三大杯,最后一脸窘迫的苏联代表才把真正的酒,给拿了过来。
“你应该清楚您的那套民主把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不能称之为民主。”
阿登纳用他炯炯有神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阿尔萨斯,语气也一改往日的平淡而变得强劲有力起来。
“我的那一套系统怎么可能不能被称之为民主?”
但是并没有因为阿登纳的语气强硬起来,然后感到害怕,反而变得有些兴奋起来,看起来眼前的这个德国老头还真如传闻中一样难缠啊。
“孩子,你应该清楚,你那一套把戏是瞒不过我们这些从共和国时代来的人的,更何况你的那一套把戏,不仅仅是在普鲁士上演,而且苏联人把他们运用到了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罗马尼亚,保加利亚,还有波兰…”
阿登纳似乎也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于是语气也变得格外的和善起来似乎是在对阿尔萨斯进行劝导,说实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是挺佩服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的,从一个西伯利亚归来的战俘一跃成为整个普鲁士的首席,而且毫无治国经验的他,但是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完成德意志的重建,并夺回整个德国原先在东部的领土,就连他阿登纳都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敬意。
“那在您看来什么叫做民主呢?”
阿尔萨斯挑了挑眉,似乎是在挑衅眼前的这个信仰基督教的男人。
“那在你的眼里,什么叫做民主制度呢?”
阿登纳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将这个皮球又踢回给了阿尔萨斯,他似乎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感兴趣,想充分了解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说我要请问一下阿登纳先生,什么叫做民主?”
阿尔萨斯并没有接招,反而再一次将皮球踢回给了阿登纳。
“总是将皮球踢回给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阿登纳愣住一下,随后忽然明白了什么笑了笑:“你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没想到那些政治家的把戏,你倒是会了个通透。”
“我平时一般都不用这些把戏,因为我觉得都是在浪费时间。”
阿尔萨斯慢慢的抬起手,缓慢的触碰着自己的脖子道:“但是面对您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政治家,我不得不玩起来这一套把戏。”
“你还真是一个天生做政治家的料,如果说你以后要是有兴趣来加入基督教民主联盟的话,也许我真的会把你当做我的继承人培养,我相信凭着你的功绩,任何人都无法跟你争夺这个位置。”
面对阿尔萨斯的话语,阿登纳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给阿尔萨斯反击,反而奇怪的点了点头,他似乎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充满了赞赏。
“我对于德国老二的位置并不感兴趣。”
阿尔萨斯并没有因为阿登纳许诺的位置而感到高兴,转而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勃勃野心,很显然,他对于德国老大的位置还是志在必得的:“比起你所谓的政治继承人,我对于德国总理的位置还是十分感兴趣的,而且我从来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所以我就连跨入基督民主联盟的门槛都没有。”
基督教民主联盟是德国最大的政治政党之一,或者说是整个德国最大的政治政党,他从原先的中央党改进而来,在阿登纳的主持之下,他一改往日的宗旨,将原先的所谓天主教基督联盟改成了一个包含新教和天主教,加入政党的首要条件就是你要符合现实基础的世界观,及西方世界的基督世界观,所以说像阿尔萨斯这种无神论者基本上是不可能加入这个政党的。
不过阿登纳可不是一个轻易能够放弃的人,他用打量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随后笑道:“没事,只要你接受洗礼就行了,我保证以我的威望,党内是绝对没有人像你提出异议的,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还是整个德国统一的工程。”
“我要是接受洗礼了,那岂不是正在打苏联人的脸?”
阿尔萨斯笑了笑,他似乎是把阿登纳的话语当成玩笑话了:“到时候苏联要是大兵压进我们可怎么办?而且您应该清楚,统一后的德国,只能在刀尖上玩着诡异的平衡,这一点你应该是清楚的,一旦我们稍有不慎,那么苏联人和美国人随时都能够把我们给肢解掉。”
“好,吧好吧,当我没说过这个话题,让我们来讨论一下关于德国统一问题吧。”
阿登纳听闻阿尔萨斯的话,先是嘴角一颤,但是眼神中依旧充满了光芒:“但是说这个问题之前,我必须先了解您的想法,阿尔萨斯先生,您希望德国保持永久的和平吗?您希望德国在未来民主吗?或者您希望德国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吗?”
“当然。”
阿尔萨斯虽然对于这些问题感觉到疑惑,但是他依旧爽快的回答了这些问题。
“那我们可以开始讨论这些问题了。”
阿登纳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目光,随后语气中也带有了一丝欢快道:“那么首先完成德国统一的第一步就是要解散史塔西。”
阿登纳的算盘打得很明确,那就是你既然承认统一德国需要民主主义统一,那么作为民主的前提,那么普鲁士政府就必须率先解散他们的恐怖安保系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选民的安全与自由,只有把布尔什维克的爪牙给彻彻底底的废掉,那么在未来阿登纳的基督教民主联盟肯定会在整个普鲁士占据一席之地,最后,他在拿着西部的选票,一直占据整个德国的总理宝座。
反而你拒绝了也不要紧,因为一旦拒绝,就说明你理亏,间接地承认普鲁士本身就是不民主的,他的统治需要史塔西这样恐怖的安保组织来保护。
“解散史塔西。”
轰隆!
阿登纳的第一句话就如同重磅炸弹一样在整个会议室里面炸开,还没等阿尔萨斯说话,一旁的蔡塞尔就直接站了起来,要知道现在的史塔西,可是整个普鲁士的重要部门,他掌控着普鲁士的间谍训练中心,以及遍布整个欧洲的情报网,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一部分史塔西根本见不得人的东西,九头蛇!
解散史塔西,毫无疑问就是率先砍断了普鲁士的一条手臂,那么普鲁士这么多年的向外工作,毫无疑问就已经是全部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