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吴刚未免太狗眼看人低了。
这口气,他打算替杜溪出一出了。
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小妃率先开口,说道:“杜溪所炼制儒笔的费用,我全包了。”
见状,滕渊到了嘴边的话,便不再说出口,只好作罢,冷眼的看着。
杜溪一听,十分高兴,连忙朝着小妃一拜,声音激动道:“多谢小妃姑娘。在下不胜感激。”
闻言,吴刚眼珠子一转,贼溜溜的说道:“哟,原来是大主客呀。好说,好说,只是这炼制儒笔的费用可不少呢。一千两,方才能炼制成功。不知道,两位可有这么多银子呀。”
杜溪一听,整个人都傻眼了,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怒道:“吴刚,你不要太过分。”
吴刚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小溪子,你说什么?敢这般直呼其名,你是胆儿肥了吧。”
见状,杜溪赶紧低下脑袋,一脸诚惶诚恐的表情,强压着怒火,“对不起刚哥,我只是一时失态,只是这一千两,未免太多了一些吧。”
吴刚轻描淡写的说道:“不多不多,刚刚好而已。如果没钱,请出门左拐,这里恕不招待。”
见他这幅模样,杜溪敢怒不敢言,实在是拿他没办法。
这吴刚心中冷笑,对于自己这般的狮子大开口,实在是得意至极。
这杜溪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逮到两个大冤种。
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也要狠狠的敲上一竹杠了。
这种钱,不赚白不赚。
其实,炼制儒笔的费用,最多不过一百两而已。
但吴刚却开出了一千两的价钱,实在是吃准了对方的心思。
这儒笔,对于身为儒生的杜溪来说,至关重要。
而那两人,一看穿着打扮,就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这样的人,虽说不知道为何看上了杜溪,但只要这些人愿意,区区一千两,还是乐意交出来的。
这便是吴刚的小心思小算盘了。
他内心期待,宛如看着猎物一般,看着小妃和滕渊。
果不其然,小妃也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那便一千两吧。”
见小妃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吴刚内心一阵狂喜,这回真的赚大发了。
同时他内心竟有些暗暗后悔,这一千两,似乎对于眼前这美丽的不像话的女子来说,也只是一笔小小的费用而已。
他应该开口要五千两的。
他相信,就算是开口五千两,对方也是出得起这个价钱的。
他心中一叹,但话已说出口,那便不能再做更改。
他也只能惋惜一声,笑道:“好说好说,交钱吧。”
下一刻,小妃真的拿出了一千两银子,扔给了对方,“拿去。”
吴刚看到这一千两,眼睛都直了,心中窃喜,连忙热情起来,对小妃说道:“客官,请稍等,我这就去请尊上来。”
说着便钻进了炼器铺,去请曹河过来了。
见状,杜溪有些局促不安,内心惶恐,对小妃又是深深一拜,“小妃姑娘,此番有劳破费了。你放心,只要炼制成儒笔,待我实力大涨,这一千两银子,我是有信心还给你的。”
小妃冷淡的说道:“无妨,区区一千两而已。”
闻言,杜溪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他是真的看出来,这小妃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这一千两银子的。
这可是一千两呀,恐怕他杜溪这辈子都无法挣到这么多钱。
但是嘛,如果真的能炼制成儒笔,正如他所说的,以前他或许挣不到这么多钱,但未来一定可以轻易挣到这么多银两的。
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
这一天,大起大落的太快,他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差点以为是幻觉了。
不多时,那曹河炼器师,便从铺子后方走了出来。
他派头十足,比起吴刚还要傲慢,坐在椅子上,微微伸出手,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感情,说道:“将炼器材料拿来看看。如果是太劣质的材料,我劝你还是找其他低级的炼器师去吧。我才不会帮你们炼制这般低劣的炼器。”
闻言,杜溪恭恭敬敬的将那截焦黑的木枝递了过去,恭恭敬敬的说道:“曹河大师,请您过目。我想用着材料炼制一支儒笔。”
曹河哼了一声,“炼制儒笔,这等低级的炼器也需经我的手?”
他言语之中很是不屑,似乎根本不想帮忙炼制。
但当他看到杜溪将那截焦黑的木枝递过来后,双眼都直了。
这,这竟然是柳雷木。
他连忙伸手一抓,仔细的端详起来,看了半天后,才缓缓开口,“真的是柳雷木。好家伙,这东西,是炼制儒笔的上好材料。也罢,我就笑纳了。”
闻言,杜溪不由得脸色一僵,语气艰涩道:“曹河大师,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内心隐隐有些不安了起来,脸色都惊恐起来。
显然这曹河是打算是据为己有了。
这等东西,果然是炼器师所钟爱的。
对于炼器材料,炼器师向来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搞到手的。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曹河竟然看上了他手中的柳雷木。
这可如何是好?
杜溪内心很是慌张。
这可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他可不希望就这么被曹河据为己有了。
还没等曹河开口,那一旁的吴刚便大声的道贺起来,“恭喜尊上,竟然能收获如此稀少炼器材料。这炼器材料,也只有到了尊上手中,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恭喜尊上。”
说完,有冷眼瞪了杜溪一眼,说道:“杜溪,尊上既然看上了你的炼器材料,你应当感到高兴才是。还不快快谢过尊上。不然,你十条命都不够看。”
言语之中,已然是裸的威胁了。
见状,杜溪满脸愤怒,内心是又惊又惧,纵然有万般不甘心,但此刻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憋屈的忍着。
吴刚冷笑不已,眼中十分的不屑。
就算拿了这杜溪的材料,他又能如何?
一个穷困潦倒的儒生,还不是任人拿捏了。
这时,满脸笑意的曹河缓缓开口,随手从怀中拿出一支儒笔,像施舍乞丐一样,扔给了杜溪,“念在你送我如此好的材料份上,你的愿望,我也替你实现了。这支儒笔,是我随意炼制的小玩意,但对你来说,却是异常的珍贵,拿去吧。”
闻言,吴刚连忙拍起马屁,大声的赞扬道:“尊上果然是大善人,竟然还赏了这杜溪一支儒笔,这是杜溪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呀。杜溪,还不快快谢过尊上。你这泥土里的贱人,你竟然还能得到一支儒笔,真的是你的一场天大造化了。”
杜溪听着这话,只感到无比的刺耳,无比的憋屈,却只是敢怒不敢言。
就连吴刚,他都不敢触怒,更何况是身为高高在上的炼器大师曹河了。
他双目之中,有熊熊的怒火在燃烧。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很是憋屈。
吴刚哼了一声,“杜溪,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谢过尊上。”
闻言,杜溪只能憋屈的弯下腰去捡那只施舍而来的儒笔,声音如细蚊一般,“谢过曹河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