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捏捏了眉心,“嫂子?这一大早的,有事吗?”
沈念愣愣的问:“你为什么会在秦悠的房里?”
宋宁哼笑,“说什么呢,我不是在自己……”
话说到一半,他猛地回头。
屋内凌乱的床铺上,秦悠半趴着,被子只盖到她的后腰处,光洁白皙的后背裸/露在空气中。
宋宁迟钝的感官苏醒,他察觉到浴袍底下他什么也没穿!
昨晚的记忆跟洪水似的涌进脑海里,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靠!他居然对朋友下手,太不是人了!
沈念踮起脚尖往往里看,“秦悠在吗?”
“不在!”宋宁一个闪身,挡住她的视线。
他神色慌张:“昨晚我走错房间了,秦悠估计在我房里呢,嫂子,你要是没事,我先去睡个回笼觉。”
话毕,宋宁飞快的砸上门,与此同时身后响起霍景枭的声音:“她还没醒?”
沈念摇摇头,“不知道。”
她连人都没见到,可刚刚好像瞟到卧室里有人,不确定是不是秦悠。
沈念越想越担心,宋宁这厮不至于对秦悠下手吧?
霍景枭上前牵起她的手,“有宋宁照顾她,我们先回去了。”
有宋宁在她才担心!
但又不能把门拆了,冲进去看看,万一里边的人不是秦悠,那岂不是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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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
沈念和霍景枭回到雁南台。
一进门,张伯看到她手腕上的石膏,眉心紧蹙:“少夫人受伤了?!天呐!”
他流露出的关切和心疼,让沈念心中一暖,“轻微骨折,养段时间就好了。”
张伯白花花的一字胡颤了两下,忧虑道:“我现在就让厨房给少夫人炖补汤!”
说着,他迈腿跑向厨房,完全忽视霍景枭递到一半的外套。
霍景枭:“……”
沈念瞥他一眼,忍不住勾唇偷笑。
霍景枭没有错过她脸上的笑意,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先去吃饭,严老那边我帮你请假了,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休息。”
沈念别开头,神色恹恹:“知道了。”
一个月不能提笔画画,这对她来说简直是酷刑!
霍景枭牵着她走进餐厅,刚落坐,他幽幽问:“想好措辞了吗?”
沈念茫然:“什么?”
霍景枭眯了眯眼,“昨晚你自己答应的。”
“哦,周旭啊。”沈念拿筷子戳戳米饭。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一想起这个人,她就犯恶心。
“周旭是我的初中同学,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他到处造谣我跟踪他,其实跟踪狂是他,每天放学他都跟在我后边偷拍我。”
霍景枭脸色一沉。
沈念继续说:“他跟同学说我跟踪他以后,我就被孤立了,周旭越发大胆了,开始在无人的角落里动手,当然,我也还手了。”
“有一次暑假,学校里除了值班人员就只有我一个学生,周旭跑到学校,想趁着人少脱我衣服拍视频。”
霍景枭心下一颤,寒眸阴鸷。
“他没得逞,因为我削了他一只耳朵,后来他爸来学校闹,我赔了不少钱,他们就没报警。”
沈念说完,吞了口米饭。
霍景枭周身笼罩着阴霾,握着筷子的手青筋暴起。
应该杀了周旭。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第二想法是,有没有人帮沈念。
那时她才十三四岁,沈家根本不可能管她,她哪里来的钱赔偿,每次被打后,又是哪来的钱疗伤?
“你吃啊?怎么不吃?”沈念腮帮子鼓鼓的,大眼滴溜溜的看着他。
霍景枭呼吸一窒,哑声问:“当时疼不疼?”
沈念顿了顿,眸中泛起泪珠,她用力眨了眨眼,不想让自己更加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