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阴森的地下室里,半空中挂着一荡一荡的动物尸体,血腥味令人作呕。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到霍景枭面前,轻而易举的拎起刚满七岁的他。
“景枭,弱肉强食,你要是没有一颗坚硬的心,将来怎么带领霍氏?”
“爸爸都是为你好,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一种训练!你以后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小小的霍景枭紧闭双眼,眼皮剧烈颤抖着。
男人捏住他细白的后颈,怒斥:“睁眼!不然把你丢进去,你自己选!”
男人说伸手扒开他的眼皮,霍景枭挥舞着四肢挣扎。
小小的身体终究是敌不过成年人的力气,他被迫睁开眼睛。
巨大的铁笼里,一人一狼对峙,地板上鲜血横流,几个铁桶旁边散落着人体组织和小动物开膛破肚的尸体。
凶猛的恶狼一声嘶吼,霍景枭条件反射的想要闭眼,可男人死死的扒开他上眼皮,生理眼泪模糊了视线。
恶狼扑向骨瘦如柴的青年,霍景枭那双琥珀色的瞳孔猛然放大。
血肉模糊的场面在脑海里闪回。
“哈……”霍景枭低喘一声,额角的青筋暴起。
他无力的靠在墙上,几乎是惊恐的看向房间里的垂耳兔。
沈念被他的动静吵醒,微微直起身,迷糊道:“你回来了?”
霍景枭沉默,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他死死的盯着圆圆,幽眸里裹满戾气,嗓音森寒:“谁弄的?”
沈念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彻底清醒了。
她起身下床,抱起圆圆,在手里一下一下的顺着毛。
“我买的,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呢,你不喜欢小动物?”
霍景枭俊脸如寒霜,像初见时那般冷漠:“扔了。”
他丢下两个字,快步走出房门。
沈念无措的怔愣在原地,这是怎么了?
就算不喜欢,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吧?
她失落的咬咬唇,把圆圆放回小窝里,“你爸爸好像不喜欢你。”
话音才落,张伯火急火燎的跑进来,连门都没敲。
在看到垂耳兔时,他一拍脑门,神情懊悔:“都怪我!应该早点和少夫人说的。”
“少爷不喜欢小动物,看都不能看,厌恶至极!霍家最忌讳的就是出现宠物了!”
张伯边说边抱起圆圆,“这个就交给我处理吧。”
沈念连忙拉住他的胳膊,“你要怎么处理?不会是要扔了吧?”
“少夫人放心,我会给它寻户好人家。”
说着,他唉声叹气的问:“刚刚少爷没吓着少夫人吧?”
沈念垂眸,确实吓着她了。
霍景枭冷脸的时候,那种压迫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少爷对小动物有心里阴影,要是他说了什么重话,你别往心里去。”张伯安慰她。
沈念拧眉:“心里阴影?严不严重?需要看心理医生吗?”
话才问完,她脑海里突然闪过黎骆的身影。
黎骆之前是霍景枭的心理医生,那就证明,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
沈念抿唇,早知道就不买了。
她依依不舍的摸了摸圆圆,“对不起,只能把你送走啦。”
“少夫人不必担心,我会妥善处理。”张伯拍着胸脯保证道。
沈念轻声道谢。
等张伯走后,她在原地站了会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霍景枭的房门口。
敲了几下门,没人应声。
她推开门,卧室里空无一人。
沈念心下一沉,正想给他打电话,走廊里突然响起他的声音,“念念。”
沈念回头,笑容璀璨:“去哪了?”
她发现霍景枭换了一身装扮。
全黑的休闲运动服,显得他身材更加修长挺拔,气质更加冷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