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和宋宁同步冲到医生面前,异口同声的问:“怎么样了?”
沈念从霍景枭怀里直起身,目含祈求的盯着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面色凝重:“病人流产了。”
“具体原因可能跟食物或者气体有关,家属最好回忆一下她最近有没有感觉到异常,吃了东西后有没有出现很严重的排斥反应。”
裴渊呆愣在原地。
怎么可能?
秦悠的食谱他都把过关,没有问题!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是气体。
裴渊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床头柜上的香薰。
秦悠特别喜欢那盒香薰,每晚睡前都要点上,还跟他炫耀过好几次。
说是特意送她的礼物。
想到此,裴渊的眼神变了,恶狠狠的看着沈念。
霍景枭冷厉的视线扫过去,他感受到了裴渊的敌意,将沈念护在怀里。
沈念喃喃的问:“想起什么了?”
裴渊的嗓音沙哑:“你送给她的香薰。”
话音一落,沈念怔愣在原地。
时清硬塞给她的场面在脑海里回放。
是故意的吗?
这才是时清真实的目的?
不对。
现在还没有定论。
霍景枭凝视着裴渊,警告道:“说话之前先想想后果。”
裴渊情绪激动:“就是那瓶香薰!其他的她一直用着,什么问题也没有!怎么你送了香薰以后就有问题了?!”
医生摆摆手,“这里是医院,不要喧哗!我们非常理解家属的心情。”
“你刚刚说的香薰可以拿来医院化验一下。”
医生话才说完,裴渊扭头就走。
沈念握紧了拳头,指甲快要掐破掌心,如果真是香薰的问题,那要怎么解释?
秦悠会相信她吗?
“不是我送的,香薰是时清给我的。”沈念急切的看向霍景枭,眸中蓄满泪珠。无措又着急的样子,让霍景枭的心抽疼了一下。
“我相信你,不要着急,有我在呢。”霍景枭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帮她擦去脸颊上的泪珠。
宋宁垂着头靠在他们对面。
拍了那么多戏,居然没有一个角色比他的人生更曲折。
以前他爱玩,觉得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有保质期。
反而友情不会,所以他一直很尊重秦悠,也没打算没有越界。
没想到一场醉酒,将他和秦悠绑在一起了。
宋宁一开始很烦这种被束缚的感觉,可慢慢的,他竟然享受起来。
就在他打算结束一切不清不楚的关系,好好的和秦悠在一起时,秦悠热烈的目光投向了别人。
没有人会在原地一直等。
秦悠给他上了刻骨铭心的一课。
几人出神之际,护士推着秦悠从抢救室里出来。
沈念想跟上去,但双腿无力,才撑起身就软绵绵的倒下。
霍景枭搂紧她的腰,直接将她横抱起,大步跟上医护人员。
……
凌晨三点。
沈念和霍景枭靠在病房外,宋宁还是在他们对面站着。
他们都不敢进去。
沈念刚刚瞥了眼秦悠的脸,她戴着呼吸机,皮肤苍白,脆弱都好像一碰就能碎。
她不进去,霍景枭就只能在外边陪着。
宋宁是不敢面对秦悠。
他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干的这混蛋事,简直禽兽不如!
沈念动了动,正想开口让霍景枭先回去,走廊里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
裴渊拎着用透明礼盒装着的布丁,和快燃尽了香薰走来。
“如果真是这些东西有问题,我不会放过你。”
霍景枭眸色一寒,他将沈念按进怀里,嗓音凉薄:“再多说一句,不会放过你的是我。”
裴渊绷紧着下颌线,像是在怒气爆发的边缘。
沈念看向他手中的布丁,失神道:“布丁哪来的?我没给她买过。”
裴渊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开他和秦悠的聊天记录。
对话框里,秦悠说沈念给她买了布丁,她给裴渊也留了一份,让他早点回家。
“你的意思是秦悠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