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如果我们不是师徒关系的话,你说我们会是朋友吗?”季行突然问。
“当然会!”万念归毫不犹疑回答,徒儿说句僭越的话,我们现在难道不是亦师亦友吗?”
这段时间季行从未以师尊的身份压他们,万念归也未在季行跟前拘束。
论道时毫无隐瞒,说是季行是她师尊,倒不如说她将自己几万年的所悟全都讲给季行。
得到这个回答季行并没有放松,而是目光瞟向宫迟,看他病恹恹的样子问道:“他怎么了?”
“我给他做了一碗醒酒汤,他喝了我的醒酒汤加茶之后,就这个样子了。”万念归耸了耸肩。
逆徒应该感到荣幸,这是她第一次动手下厨。
魂飞天外的宫迟似乎听到有人提到自己,还听到了“醒酒汤”这些字眼。
即使还在恍惚中,仍旧竖起大拇指:“好喝,必须好喝!”
在说谎和说实话被师尊打死之间,宫迟毫不犹豫地选择说谎。
师尊第一次下厨,他敢说不好喝的话,下场无法想象。
看宫迟这个反应,季行低头犹豫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茶。
茶色浓郁,已经由黄接近淡绿色,季行不知道什么茶会煮出这种效果。
见到季行终于将注意力放到自己泡的茶上,万念归眼中涌起了期待,“师尊快常常,徒儿第一次烹茶!”
季行看了看万念归似乎闪着光芒的眼睛,又看了看泛绿的茶水,又看了看半死不活的宫迟,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突然耳边传来宫迟虚弱的传音,“茶可以一喝,醒酒汤就不必了。”
有了宫迟这话季行就安心了许多,端起茶吹了吹,在万念归期待的目光中喝了一大口。
能让传说中的万念归替他泡茶,他也得给人家面子不是?
结果下一秒季行几乎要连自己的舌头都要吐出来,将茶水喷得满桌。
万念归早有住准备立马跳到了一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旁靠着树的宫迟也笑得浑身颤抖,这种罪可不能他一个人受。
季行口中的苦涩从嘴巴蔓延到喉咙,又从喉咙冲到鼻子,苦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张脸痛苦似地狱里受刑的恶鬼。
万念归赶紧凑上去递给他一个小碗,“来来来,喝碗汤解解苦。”
季行苦到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一心想缓解口中的苦味,也没有多想接过万念归手上的碗,喝了起来。
刚开始他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口中都被苦味掩盖,没一会口中的苦味被汤的味道压下去了,他逐渐上头,一股无法形容的怪味直冲天灵盖,脑子“嗡嗡嗡”地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