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澜轻声道:“如果有的话,恐怕就不会有这七日了。”
七日之期,并不是因为有何情谊需要顾念。而是忌惮方家,又或许,是忌惮方沅珩。人人都想来分一杯羹,但却没有人愿意来打头阵。
方沅珩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所以现在你还觉得,牺牲自己就可以让如此声势浩大的一次讨伐偃旗息鼓吗?”
叶星澜道:“至少他们就不会有合适的理由了,更加不可能公然违背自己所做下的承诺。”
“星澜,不可否认,你的确是很聪明。”
“你的牺牲也可以换来暂时的和平,但今日你退一步,他们就会以为你能退第二步、第三步,甚至更多,当年父亲常常觉得我意气用事,可是直到今日我也不以为然。靠委屈求全得来的和平,终究不能长久,自身强大才最要紧。对方之所以来欺你,本就是觉得你弱小,你再一味隐忍退让,那不就更让人觉得你好欺负了吗?”
方沅珩道:“只要我一日还是家主,我就要约束手下,不得恃强凌弱,不得无事生非,不得与人逞凶斗狠。但同样,若是有人到我方家地盘来撒野,他可也自己掂量着。别管他是十人百人也好,干人万人也罢,不怕死就尽管过来。”
听叶星澜说到这里,楚云汐不由得感叹了一声:“叶师兄,你舅舅可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杰。”
这气概绝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那是自然。”
叶星澜深以为然:“若我舅舅直言不许去,那我觉得我多半是不肯听的,我最怕的就是当真连累他。但他这番话,却让我觉得满足那些家族的要求,并不是唯一的方法,甚至是非常糟糕的方法。”
“当时我被他说的心潮澎湃,虽然心中仍有疑虑,却打消了原本的想法,我不打算牺牲自己来息事宁人了,我觉得自己有能力和我舅舅一起把那些趁人之危的无耻之徒赶出方家的地盘,让他们知道,方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楚云汐道:“成功了吗?”
叶星澜道:“当然。他们给出七日的期限,本意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却反而给我们提供了足够的准备时间。”
叶鼎天可以不断拉低他的下线,让他看清人心叵测,方沅珩却又在不断抬高他的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