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金不换也看见了,只怔神片刻,脸上便立刻绽出笑容来,竟是朝着那头喊了一声:“泥菩萨!”
在下午一场突降的暴雨后,周满秉承着这十多日来所养成的优秀惯例,每天进步一点,终于将今日排到的四名对手全部击败,且剑招数全都压到了二十五以内!
是了,剑门学宫怎么说都是一帮年轻人,除了修炼之外,总得有些消遣。
围堵他的人差不多有十个,都是蜀中四门和六州一国的。
自在学宫教授剑道以来,他地位虽也独特,可何曾有过这样风光的时刻?毕竟他是个连“剑夫子”这称号都要跟人血战抢来的人,爱的就是“名”。
她停步回头,一看竟是金不换:“还没到我们约定的时间吧?”
自从金不换将“广厦千万”借给她后,她便将一天的时间拆作两份,白日在剑宫学剑,夜里进广厦练弓,不浪费半点。
前有病梅馆那凶险的五人刺杀,后还答应了金不换那边的“脏活儿”,她实在需要迫切地提升实力,以应对未知的危险。
她并不像旁人猜测的那样,用全部的时间练剑。
仍旧那一身洗得发白的旧道袍,身形清疏,但养了这许多天,病气去了一些,于是那五官极好的面容上,除却往日深静,更多一种玉质般的温润。
剑夫子可太喜欢这氛围了。
周满却是心无旁骛,对外界围绕自己发生的这些事似乎并未有太多察觉,又或者是察觉了也并不在意。
连向来不怎么在乎参剑堂排名的蜀中四门的几个人,都受到了退课风潮的波及——
被剑夫子赶去门外听剑很光荣吗?
泥菩萨一听便笑了,朝这边走来。
连带着看“罪魁祸首”周满,都是越看越顺眼。
周满道:“不错。”
那道身影立时一停,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转过来。
众人忍无可忍,待得今日课一结束,立刻气势汹汹地捋起袖子,围拢上去——
众夫子都没想通为什么。
现在参剑堂人人都憋了一口恶气,攒着劲儿地学剑!
他们是想摆烂,可不想垫底啊!
然后是六州一国的大部分修士。
周满想起上回他们在剑阁那边喝酒,金不换就只给泥菩萨倒了个杯底儿的酒,不由生出疑惑:“他酒量到底是有多差?”
眨眼夏至已至,五月将尽,山中暑气渐盛,雨水也开始多起来。
金不换:“……”
紧接着就是陆仰尘和宋元夜,两人都退得只剩下两门课。
整座学宫,除了剑夫子所授的“剑道”还是满员之外,其他夫子那边的学生都只剩下不到三人。
霍追便冷着脸道:“那就好,我们有事想请你帮个忙。”
只不过周满对此兴趣不大。
金不换知道她说的是那“脏活儿”的时间,连忙摇头:“不是为这事儿。周师妹,你这是要回去修炼吗?”
众多夫子都懵了,甚至偷偷怀疑人生:虽然他们是为参悟剑壁而来,不过顺便教一教学生,并不在乎有没有人来听。可报了课又退课,他们教得真的有那么差吗?!
简直看得人无地自容,脸都绿了!
聚会?
若原来只有一个周满拼命练剑,他们也顶多只是落后于周满,所有人都不如周满,有什么好怕的呢?可当三大世家的、六州一国的,都陆续开始退掉别的课,成日里跟受了刺激、打了鸡血一样练剑,谁还坐得住!
金不换下意识点头,紧接着又道:“也不是那么熟……”
但在抬头看见这黑压压一群人堵上来时,他整个人都吓清醒了:“诸位同学,有话好好说,这里可是剑门学宫,不兴随便动手的!”
他好几次没忍住在课上单独提点周满,指导她,就差没把“偏爱”两个字刻在脑门儿上。
余秀英抄着剑问:“你跟周师妹很熟吧?”
除却参剑堂,其他所有夫子的课几乎没人再上了!
把金不换堵了。
请人帮忙为什么搞得跟要围殴一样!
她张口便要拒绝,但转眸时,眼角余光一闪,忽然瞥见远处走廊上过来的那道身影。
金不换这阵子帮缺课的泥菩萨去听各种听不太懂的课,还要记笔记,到参剑堂来上课时,宛如在梦游。
金不换回眸看她,眼珠骨碌碌一转,忽然带了点不怀好意:“你想知道?”
金不换远远喊:“你来得正好,我跟周满要去后山喝酒,要不要一起?我今天给你倒两个杯底儿!”
退,这课必须他妈的退了!
可饶是如此,也觉得时间不够用——
只是今日才离开参剑堂不久,便听见后面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喊她。
周满向来是下课就走,并不多留。
全退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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