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怎么往前看?”
夏至突然轻笑一声,眼眶却逐渐变得猩红:“我对不起贝拉,对不起大家,更是做了一件让自己恶心和讨厌的事情,我成为了自己都厌恶的人,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南浔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这样病态的夏至让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
但是一想到夏橙那双难受的眼眸,她还是继续说道:
“夏大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你不愿面对,它也已经成了事实,与其把自己困在黑暗里,不如试着让自己走出黑暗。”
“贝拉死得不明不白,你难道不想报仇吗?你难道不想亲手将凶手绳之以法吗?如果你的牺牲能让贝拉沉冤得雪,那也是值得的,可如果你的牺牲毫无意义,那你怎么对得起深爱你的贝拉??”
南浔不知道夏至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在见到夏至主动拿起医药箱给自己的伤口包扎时,便选择下了楼。
她并不懂心理学,无法明白夏至此时心情的感受,更不知道怎样才能劝说夏至,让他走出自己内心的阴霾。
但她知道,夏至能不能走出来,只能靠他自己!
谁也帮不了他!
接下来南浔也没有在夏家多逗留,在和夏橙寒暄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刚从夏家别墅出来,手机就响了。
拿起手机,在瞅见屏幕上是时靳言的电话时,南浔的眸光微暗。
但片刻后,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里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南浔,你能来一趟医院吗?我有话要对你说,是关于万千金的。”
“好。”
南浔自然是不想错过万千金的任何消息,在挂断电话后,她第一时间就给陆瑾之打了电话,本想叫他一起过去,却没想到,陆瑾之的手机此时是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迟疑了片刻后,她还是对范威说道:“范威,送我去一趟南城医院。”
十几分钟。
南浔出现在范威的病房里。
为了避免让陆瑾之误会,她把范威也叫了进来。
病床上的男人正斜靠在床上看书。
抬眸看见南浔身后跟着的范威时,神色闪过一抹异样,但很快就放下书本,调笑道:“南小姐来看我还带保镖,是怕我把你给吃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已经落在了跟进来的范威身上。
似乎并不太欢迎。
范威本来是不打算发言的,但既然时靳言已经把话题引到他身上来了,也就面不改色的开口道:“抱歉时先生,陆先生吩咐过,只要少夫人有需要,我必须24小时保护她的安全。”
时靳言淡淡的‘哦’了一声,随即又浅浅的笑道:“那现在麻烦范先生出去一趟,我和南浔有些话要单独说,你不适合旁听。”
范威当即就将视线投向南浔,询问她的意思。
南浔斟酌了下,还是对范威说道:“范威,你在门口等我,有什么事我会叫你。”
“好的少夫人。”范威在恭敬的点头后,便退出了病房。
直至病房里只剩下南浔和时靳言两人,南浔才问出声:“时先生,不知道你特意把我叫来,是有什么关于万千金的事情要单独跟我说?”
语气客气又疏离,更是带着淡淡的冷漠感。
时靳言在面对南浔如此冷漠的态度时,只觉得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般,难受得无法呼吸。
半晌他终于是忍不住问出了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万千金是我的表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