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彻底解决村民的恐慌，就要把赵长生的事情彻底查清楚。否则没人搭棚架那些葡萄到了缠腕的时候就无法正常生长。牛大宝也深知此事，所以为了村里的发展，他还是将藏在心里的秘密全部倒了出来。

一行三人绕过几条巷子便来到一间砖瓦房前，牛大宝推门而入，见牛旺的老婆刘彩云在晒衣服，问道：“牛旺呢？”

刘彩云抖了几下衣服，然后说：“在屋里睡觉呢？”

“都啥时辰了，还在睡觉。”牛大宝有些不满道。

谁知刘彩云比他还不满，阴阳怪气的说：“这地都被你们收走了，不睡觉能干啥？”

牛大宝气的老脸通红：“这地本来就是村里的，给你们种了这么些年没收租金就已经算不错了。我告诉你再敢联合着人给我挑事，我就把你的另一块地也收了。我让你们和西北风。”

刘彩云看到苏小北在也不怕牛大宝，当面撒起泼来：“那块地是分给俺们的，有理有据的，咋能说收就收。你们这就是欺负人。苏书记你可得给俺们做主。”

苏小北这次来是找牛旺有正事，而且郑冬也在旁边，他不想和刘彩云纠缠就说：“是你的地那就是你的，俺们不会收的。让牛旺出来说话。”

刘彩云见苏小北拉着脸也不敢在撒泼打诨冲着里屋喊了几声牛旺。

牛旺这才惺忪着双眼走了出来，见苏小北和牛大宝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说：“咋滴，找俺啥事？”

牛大宝看着他那个不争气的样子恨不得踢他两脚。自从牛有财走后，这个牛磊更加的好吃懒做，而且还学会了赌博，天天不务正业。自从上次收了他占村委会的地后，那更是天天不给牛大宝好脸子，有一次还拿石头砸了牛大宝家的玻璃。要不是孙婶拦着，牛大宝非得要揍他一顿。

“态度端正点，警察同志有话要问你。”

牛旺这才恍惚中看到苏小北后面的郑冬，他神情片刻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俺不就是砸了你一块玻璃嘛，至于报警吗？”

牛大宝懒得理他，撇过头去，观赏牛有财留下的那盆满堂春。

郑冬上下扫了牛旺一眼，然后又看向旁边窗台上晒着的鞋子及丢在地上的铁锹，问道：“下地了？”

牛旺回望了一眼郑冬，蹲下，提上踩在脚下的鞋子，没好气的说：“农村人哪能不下地？”

“那你这是下了地回来睡得喽？你这天天起的够早啊。估计天没亮就下地了吧。”

牛旺似乎被郑冬戳到了心里，有些紧张的回道：“关你啥事，俺啥时候下地还要跟你汇报吗？再说也没规定天没亮下地就犯法。”

郑冬呵呵一笑：“是没有规定天没亮下地犯法，但是装神弄鬼引起社会恐慌，那可是要违法治安条例的，严重的关个三五年，甚至枪毙的都有。”

牛旺挥挥手没好气道：“少来吓唬俺，俺可不是被吓大的。”

这下牛大宝彻底发飙了，抬腿一脚就把坐在凳子上扣脚丫子的牛旺踢倒在地，骂道：“小兔崽子，没得人情世故，今天我就替你爹教训你。”

牛大宝是牛旺的表叔，两人沾亲带故。这牛旺自小就喜欢打架斗殴，偷偷摸摸，牛有财教育不了便让牛大宝管教。所以牛旺特别反感牛大宝但又特别怕牛大宝。

被牛大宝追着打了一通的牛旺老老实实蹲在地上，委屈巴巴的对郑冬说：“警官，当官的打人你们管不管？”

郑冬说：“说实话，我走访过那么多人，有黑帮老大，有放荡不羁的痞子流氓，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今天要不是你叔揍了你，我能把你关进号子里，让你知道啥叫礼貌待人。”

牛旺听郑冬这么一说马上老实了很多，蹲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郑冬又说：“我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去过河边？”

“没有？那边的地都没有了，我该去那里干什么。”牛旺可怜巴巴的说。

“那你父亲牛有财生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在河边撞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