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能是因为现在医院并入剧情里面了,所以增加了规则。”
【医院规则:
1带红色工作牌的人是医院的工作人员,黑色的不是,请不要跟他们讲话。
2电梯不能到达单楼层,楼道不能到达双楼层。
3请小心你身边的人。
4如果身旁无人,有人喊你的名字请不要回头。
5有信仰的人走的路总是正确的。】
墨翡检查了一下,“第一条规则中的颜色是错的,两处都是,可能是带黑色的才是工作人员,带红色牌子的不是,第二条的的两处也是错的,单层楼和双层楼是错的,应该是相反的,电梯不能到双层楼,楼道不能到单层楼。”
“谢谢哥哥。”
那后面三条就不知道对错了。
第三条规则应该没有对错之分,是条提醒。
第四条蓝潼暂时还不担心,因为不出意外严城会一直跟她待在一起。
至于第五条蓝潼理解的意思应该是跟九天有什么关系。
严城停好了车便走了过来,看到蓝潼抬着头在看什么东西,便也顺着蓝潼的视线看去。
看懂医院多出来的规则,严城只是扫了一眼,便说道:“进去吧桃桃?”
“好。”
两人一同进了医院。
医院里一个人也看不到。
空旷的大厅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蓝潼问道:“蛇肆的病房在几楼?”
严城:“7楼。”
七楼,按着规则来,正好可以坐电梯上去。
严城带着蓝潼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打开,之前在电梯里按按钮的那个阿姨如今像是魔怔了一般,脸色阴沉,好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傻站在电梯按钮前。
似乎是察觉到了严城大妖的气息,她的眼睛里慢慢回了点神。
“您好,您去几层?”
严城道:“七层。”
“好嘞。”
阿姨还是之前一样对严城十分客气。
电梯缓缓上行,电梯四周的墙壁都是镜面的,蓝潼能清楚的看到按按钮的阿姨一直在镜子里盯着自己。
而严城像是一点儿都没感觉出来什么一样,还是神色自如。
墨翡提醒道:“这次来医院比上次要危险很多,你一定要多加注意。”
“好的哥哥。”
电梯到达七层,两人从电梯上走下。
蓝潼在严城身后,出电梯的时候蓝潼突然觉得身后的衣服被人拽了一下,本身蓝潼被这位阿姨一路上看的就很难受,阿姨这一伸手,冰凉的爪子似乎都透过衣服划过了蓝潼的皮肤,蓝潼下意识从空间里掏出了霰弹枪,对着按按钮的阿姨就是一枪爆头!动作行云流水!
“嘭!”
聚光型霰弹枪一枪直接给她脑瓜崩的稀烂。
巨大的枪声彻响整层楼,等蓝潼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严城只是站在不远处等着她,神色和平常一样,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刚才的枪声似的。
蓝潼故意开口道:“久等了。”
严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没有,你还是挺快的。”
蓝潼察觉出他眼中并无恶意,只是有些好奇似的情感在里面。
蓝潼觉得有些奇怪,表面跟着严城走,心里偷偷的问墨翡。
“哥哥,其实有件事我觉得挺奇怪的。”
“怎么了?”
“我有时候好像能感觉到别人的情绪,虽然并不理解,但是能感觉到。”
墨翡看了一眼邮件箱收到的邮件,道:“那是因为你的灵魂太干净了,刚才主系统回复我了,说确实找不到你灵魂的来源,似乎你的灵魂数据跟其他普通的也不一样,但是这是待证实的东西。
在第一个世界里你就能感觉出别人的情绪,这不是奇怪的一点,是因为你以前是半机械人,你见过的人类的情绪表达很多,只是那时候你不懂,你也学不会,但是曾经所见的情绪感被你记了下来,现在你能感觉到别人的情绪是因为情绪都是大同小异的,你能感觉到一个人难过是因为你见过另一个人难过,或许这两个人难过的理由不同,但情绪给予灵魂和外界的感觉是一样的。”
“是这样,我明白了。”
蛇肆的病房是701,在走廊的尽头。
严城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带着蓝潼走了进去。
蛇肆躺在床上,昔日里俊美的脸早就苍白了,他打着点滴,整个人萎靡不振的样子。
严城率先开口:“蛇肆,我是调查红羽死亡事件的警官严城。”
蛇肆扫了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目光在落到蓝潼身上时停留了一下。
蓝潼开口道:“你好,我是林桃。”
蛇肆收回目光,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严城搬了个椅子让蓝潼坐下,随后对蛇肆说道:“这里有些问题想问你,也算是你的证词,毕竟你同时参与红羽死亡案件和初阳死亡案件,我觉得你还是如实回答比较好,如果说谎或者拒绝回答后期被调查出来,你的下辈子一定会在监狱里度过。”
不愧是严城,这一套吓唬人的方法说的极为熟练。
蛇肆心如死灰似的说道:“随便你们。”
蓝潼见状,问道:“是阿锦出什么事了吗?”
听蓝潼提起了阿锦,蛇肆灰暗的目光像是回归了一点色彩似的,“你知道阿锦?”
蓝潼点了点头。
本以为终于能问下去的时候,只听蛇肆自嘲似的笑了笑,“知道又如何,反正阿锦已经死了。”
蓝潼一顿,这才想起严城给的资料里是没有关于阿锦和初阳的儿子元宝的具体消息的。
蓝潼甚至都不知道阿锦已经死了。
“这是你变得这么颓废的原因?”
严城好像恍然大悟似的,“我记得阿锦是初阳没有名分的妻子,所以你跟初阳的恩怨也是因为这个叫阿锦的女人?”
蛇肆恼怒道:“她不是初阳的妻子,两个人早就没有关系了,他俩连一张结婚证都没有!”
说的太过激动,蛇肆被自己呛到,忍不住咳嗽起来,苍白的脸被憋得泛红。
严城知道了蛇肆的爆点,便像故意似的踩在蛇肆的雷点上,道:“我记得这个叫阿锦的女人和初阳早就办过酒席了,好像在一起很多年了,还有一个孩子。”
“咳咳咳!那!咳咳!那算什么!?”蛇肆咳嗽着也不忘反驳严城的话,“她才二十六岁!她的人生还有重来的机会!”
严城有些嘲讽似的夸赞道:“不愧是富人区长大的人,跟穷人想的就是不一样。”
蓝潼原本还觉得蛇肆的话在穷人区听来有些怪异,严城这一提醒蓝潼就想起来了。
蛇肆的本名叫顾书,是富人区被贬到穷人区来的。
怪不得。
穷人区的人哪里有这种思想,二十六岁在穷人区的人眼里就是临近三十的岁数,要么好好带孩子,要么老老实实打工养孩子。
穷人区的人哪里有什么“人生”什么“重来”的概念,生活无非都是一些鸡毛蒜皮,富人区才有的人生和理想在他们的眼里都是笑话。
想起蛇肆的本名,蓝潼看向他的目光忍不住有些变化。
顾书,听起来像是书香门第家庭中才有的名字,蛇肆现如今憔悴的这个模样还真有些文弱书生的感觉。
蓝潼不敢多想,或许这也是蛇肆的痛处也不一定。
蛇肆冷笑一声,没好气的看了严城一眼,道:“如果想让我回答问题,那你就不要留在房间里,否则我拒绝回答所有问题!”
明摆着是看严城不顺眼,找个理由让他滚出去。
蓝潼犹豫着,严城离开自己的视线很有肯能跟第二条规则有关系,但想了想还是觉得案情进度更重要,大不了多喷几个鬼罢了。
“严城,你先出去吧,我问问他。”
严城沉默了片刻,定定看了蛇肆好几眼,才终于舍得开口。
“那我就先出去了,不过先说好,如果我不在你敢欺负她,你之前怎么住的院我就让你怎么死!”
严城还特意在蛇肆眼皮子底下摸了摸自己外套里的手枪,蛇肆抿着唇,一言不发。
严城又给蓝潼交代了好一番,这才出去。
严城离开后,屋内又一次彻底安静下来。
蓝潼看了一眼墨翡列举好的纸条,问道。
“我想问问,红羽抢了金太太这件事。”
蛇肆道:“想从我这里知道东西,你要替我做一件事。”
蓝潼:“”
又来?
蓝潼有点麻了,“你想让我做什么?”
蛇肆道:“放心,对你来说不是难事。”
“你说吧。”
“阿锦死了,但是元宝还活着,他现在在医院地下停车场的老大爷手里,你要想办法把他救出来,送到我家里去。”
莫名其妙又背上一件事的蓝潼无奈的揉着眉心,道:“行,你把你家地址给我。”
蛇肆说了他家的地址,蓝潼让墨翡记下,随后道:“你现在总能告诉我了吧?”
蛇肆盯着蓝潼,虽然脸色苍白,但目光却像毒蛇一样锐利又可怕。
“不如我直接告诉你杀了初阳的凶手是谁吧?”
蓝潼:?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蛇肆冷笑,“我还是亲眼见他把红羽的尸体拖出了东门呢。”
蓝潼:“”
看来是真的,这就要通关了吗?
“真的吗?”
蛇肆突然笑了起来,“真的啊。”
“凶手是谁?”
“凶手不止一个,我只能告诉你我看到的那一个。”
蓝潼顿了顿,没有说话。
果然如她之前所想,最坏的可能性是,打伤红羽的是一个,勒死红羽的事一个,带走他尸体的是一个,分尸处理尸体的又是一个。
几个人之间可能有联系,也可能是同一拨人。
蛇肆道:“我看到阿青背着他的尸体出了东门,时间大概在我那天下班之后没几分钟,那时候我在马路对面买烟,结果就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在巷子东门扛着什么东西出来,再一看,好像是一个人,细一看是红羽那小子。”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走了呗。”
“你就走了?”蓝潼不解,“阿青把红羽扛到哪里去了?这么晚难道就没别人看到?”
“你以为穷人区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吗?”
蛇肆冷哼一声,“白天的时候穷人区看着还像人能生活下去的地方,一到晚上穷人区的街上除了贼就是强盗,谁没事儿出门?”
蓝潼重复道:“阿青把红羽带到了哪里?”
蛇肆:“一辆车上,那时候应该是死了,或者没死,我也不知道,反正在这之后就是富人区的事儿了,我猜可能是之前他惹过的那个富太太在报复他。”
按着蛇肆的话来想,那红羽很可能死亡的地点就不是慕阳公馆了。
红羽可能是在慕阳公馆被打晕了,然后阿青里应外合把他带了出去,之后红羽被杀后分尸。
就算不是这样,那也是在慕阳公馆被杀,最后阿青带走,被分尸。
两种结果一对比,似乎死后再带走被分尸的可能性弱了很多。、
“所以现在打晕他在先,带走在后,杀人分尸的处理在最后。”
蛇肆提醒道:“我劝你别查了,穷人是不能上富人的车的,红羽在上车的那一刻要么是死了,要么是注定那天就要死了,你再查下去会发现有怀疑的人是你惹不起的人。”
“惹得起惹不起我不在乎。”蓝潼道:“我在意的是真相。”
【恭喜您发现支线:未完成的真相】
【支线进度:0】
蛇肆怔怔看了蓝潼半天,突然低下头痴痴笑出声。
“有意思,怪不得你能一路到现在。”
蓝潼觉得他话里有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用知道了。”蛇肆笑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最后一次机会了。”
蓝潼想了很久,最后问道。
“谁杀了初阳?”
蛇肆道:“我说是清雪你信吗?”
蓝潼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是很相信。”
“不信就对咯。”蛇肆笑道:“不是他,初阳是自杀的。”
蓝潼莫名觉得蛇肆的精神状态好像有些不对。
“蛇肆,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蛇肆闻言,笑容僵了僵,道:“我还能有什么话可说。”
蓝潼看了一眼时间,道:“给我讲讲你跟阿锦?”
蛇肆愣了愣,“你想听?”
蓝潼:“嗯。”
“你难道不觉得这荒唐吗?”蛇肆又开始了自嘲:“一个生了孩子的有夫之妇和一个靠卖脸赚钱的鸭子之间的故事?”
蓝潼道:“虽然荒唐,但我觉得你可能对阿锦是爱情。”
蛇肆垂眸,这些年来面对无数的冷嘲热讽,蓝潼一句爱情竟然让他有些热泪盈眶。
“好,你想听,我就勉为其难跟你说说吧。”
蛇肆的本名,叫顾书。
曾经家里在富人区也很富裕的人家,但因为家中投资失败,身价瞬间跌落被迁出了富人区。
富人区只收两种人,一种是有钱的,一种是有权的。
没钱或者没权了,随时都会被迁出去。
顾书家里就是因为资产不够被迁出富人区的。
从小锦衣玉食的顾书有些接受不了了,因为他那时候已经十二岁了,接受的教育全部都是关于政治、科学、理想之类的,到了穷人区不仅生活条件变得很差,甚至连上学学到的东西也变成了最底层的工人技术。
顾书在课堂上讲述那些美好的理想新年,那些伟大的科学,可没人愿意理他,也没人愿意听。
他在家中的逼迫下,草草学习了一个技术毕了业。
以前一支钢笔都十几万的顾书毕业之后只能去从事一个月两千块的体力工作,不仅得不到任何的尊重,甚至还因为长得好看,被人排挤。
生活在沼泽中的花也是花,就算生活在苦,顾书依然记得最开始在富人区接受的信念和理想。
只不过每一天的疲惫和情绪上收到的漠视让他一次次的心累,最终他选择离开了那份岗位,也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家,他想凭借自己的一腔热血去干出一番事业。
故事的开头都是一腔热血的美好少年。
可十年饮冰,热血也该凉了。
在一次次的打击之下,少年终究堕落成魔鬼,陷入和金钱的沼泽无法自拔。
为了钱,也是因为在侮辱之中早已放弃了曾经的尊严,蛇肆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接受了恭长悠的招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