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遗孤》19(1 / 2)

而后的生活便是她永远都不敢提起的噩梦。

她和那群女人被当成了可怜的慰/安/妇,日日夜夜经受着折磨和侮辱。

每一天都仿佛人间炼狱,她尝试过自杀,可是失败了,b国的军人看中了她的相貌,便用绳子将她捆绑起来阻止她死亡。

恨意和后悔在她脑海中翻江倒海。

b国人不许她们晒太阳,因为追求一种病态的雪白肌肤。

不见天日的那些日子里,她身上没有一寸肌肤是完整的,衣不蔽体,骨瘦如柴。

生不如死的黑暗时光中,唯有一个男人对她温柔着,那便是小鱼的父亲,月见里十郎。

月见里十郎是战争爆发之后被强行征兵成为的军人,连战场也没踏进过就被送到了a国a市。

初次相见的时候,是因为b国的小鬼子们喝多了拉着他一起进的营帐里,因为月见里十郎原本是个读书人,小鬼子们就故意把他送到这群女人中最美丽的段文雅这边,想用一种下流的方式让月见里十郎出丑,打碎他读书人的清高。

没想到那天晚上,月见里十郎压根没有碰段文雅,他不仅礼貌的问了她的名字,还在得知段文雅读过书以后,给她讲了一夜的《含桃与春》。

段文雅说:“我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和那些小鬼子不一样。”

“他瘦瘦高高的,长的很清秀很斯文,一举一动都很沉稳,一点儿也不粗鲁蛮横,他没有因为我当时的处境而鄙视我轻贱我,反而还讲书给我听,给我看他家里人的照片,偷偷带我出去看月亮,帮我带来干净的衣服和伤药,他从来没有碰过我,却每天都过来找我,让我能得一晚上清净的时间。”

“每次我想死的时候他都开导我,他甚至还想办法打听我家里人的位置,帮我偷偷写信给他们,可我的爸爸妈妈根本不敢来找我。”

月见里十郎的温柔无声的在段文雅绝望的时候打动了她的心。

自他出现,她便愿意在这苟且肮脏的日子里忍辱活下去,只为了每天可以跟他见上一面。

可月见里十郎来的太晚了。

ab两国之间的战争打了九年,月见里十郎是最后一年才来的,他们相处的日子不过半年多,在b国惹怒其他的强势国家之后,b国被对方投放了一枚原子弹。

原子弹的威力巨大无比,毁灭性杀伤性极为强烈,就算是炸裂之后,也会留下核辐射污染土地和资源。

b国本身就是个面积不大的岛国,原子弹的出现让整个b国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灾难危机。

b国任凭在a国如何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但战争都是需要后续储备支持的,家被偷了,仗也打不了了。

于是,b国和a国的战争以b国无条件宣布投降宣告结束。

段文雅说:“那天,我听到鬼子的军营流传出了什么消息,然后很多鬼子都哭了,后来听说是b国被原子弹炸了,看着他们终于得到报应的时候我心里很高兴,可后来我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原子弹爆炸的位置,正是月见里十郎家所在的那块区域。

月见里十郎得知了消息,读过书的他知道,以爆炸的位置和原子弹的威力判断,家里人根本没可能活下来。

那天晚上月见里十郎抱着段文雅哭了很久。

段文雅心中十分复杂,她想让这群小鬼子得到报应,可看到月见里十郎那样一个大男人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她心里也很难过。

月见里十郎说:“文雅,我的家没了,我的爸爸妈妈,弟弟妹妹全都死了,为什么?我的家里人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我来a国没有杀过人没有伤过人,为什么我的家里人要承受这样的痛苦?我们也反对战争,可是我们没有任何能力反抗b国帝国主义,如果我不来当兵,他们就要抓走我的弟弟,他才13岁,还是个孩子!如果我们家里不交钱给他们制造武器,他们就要把我们都抓走,一把火烧光我们家里所有,如今他们竟然连一具全尸都无法留下……难道因为我们是b国人,才会承受这样的痛苦吗?因为我们无法反抗,所以就要承担其他b国人犯过错的惩罚吗……”

段文雅抱着他,给予她唯一能给的,仅剩不多的安慰。

b国投降了,所有b队在一周之内要撤离a国。

月见里十郎也要走了。

这一周时间里他失魂落魄,如同当初的段文雅。

b营里,所有人都在忙,完全无心顾及段文雅这些俘虏。

a国的军队也到了,正式接手了军营,段文雅也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

在月见里十郎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段文雅主动投怀送抱,她自轻自贱,觉得这是唯一可以送给月见里十郎的东西了。

月见里十郎本身是想拒绝的,可段文雅说了很多。

“不要难过,你还有我,虽然我知道我已经是个不干净的人了,可我对你的心是一尘不染的。”

两人露水情缘,终于一夜夫妻。

月见里十郎的亲人都死在了原子弹下,段文雅家里的书信也终于寄来了。

她的父母并没有出事,只是一直不敢来找她罢了,如今战争结束,她的父母愿意接她离开。

段文雅和月见里十郎约定,等他埋葬了家里的人,就来a国找她,月见里十郎不嫌弃她的过往,段文雅也不介意他b国的血脉。

月见里十郎走后,段文雅终于被接回了家里。

因为在军营的事被流传出来,她的名声也毁于一旦,她受尽冷眼和讥讽,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a国人,她遭受了那些悲惨的经历竟然还要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精神即将崩溃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月见里十郎来了之后,她很少被欺负了,唯一的最近的一次,也正是月见里十郎。

段文雅相信月见里十郎会回来,就算段母逼着她打掉孩子她也哭着喊着以死相逼留下了这个孩子,只因为这个孩子是她和月见里十郎的见证。

苦苦等候半年多,月见里十郎没有任何的音信。

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月见里十郎走之前给她留下了寄信的地址,段文雅几乎每天一封的写着,她把家里的地址在信里写了一千遍,就怕月见里十郎找不到,可还是没有任何的回信。

她在忐忑忧心抑郁和期待中,十月怀胎将至,临产的前几天,月见里十郎的信终于来了。

段文雅拿到信的时候手抖激动的在颤抖。

可看到信里内容的时候,她的大脑像是被人狠狠用钝器砸了个稀巴烂。

月见里十郎的文字冰凉,光是看着文字,段文雅的心就冷的像掉进了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