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四个女人掐架掐成一团,整体自是冬梅和李阿婆占了便宜。
白灵又瞅了眼悄无声息挪到角落,眼神轻蔑看着全局,时不时还要换地方躲一躲的谢童生,嫌恶皱眉。
一个读圣贤书的人看到这种情况不仅不出言劝解,分析出个对错来,竟只是冷眼旁观。
再者,他老娘刚刚说那些该遭天打雷劈的话时他不出言阻拦,说明他自己也是认同那样做法的。
现下他老娘因此与别人打起来,他又美美隐身,真就一点批脸都不要了。
谢童生躲得倒是好,但也架不住四个女人打架时满天暗器乱飞。
这不他躲在他娘后面,他娘抄起院子里的板凳就砸李阿婆。
李阿婆刚刚躲过去,冬梅拎起早上清理出来的一桶鸡粪朝他娘砸去。
他娘躲了,后面处于视野盲区的谢童生躲闪不及。
“哐当”一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白灵: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这下谢童生忍不住了。
都别急,让我t先急!
“你这丑女!竟敢用鸡粪洒我!你知道我这身衣服多少银子吗?”
“不知道。”
都冷静下来了,冬梅也松开手里的武器,拍了拍手上的脏东西,淡定的不能再淡定。
只是过于淡定,反而显得太过老实憨傻。
“这件成衣可是蜀锦!一件要十两银子!你必须赔我!且你今日伤了我娘,还要赔偿医药费!”
“对!医药费!”
谢童生他娘眼珠子一转,觉得儿子这主意明显更合算,起码他们家不用娶这么一个又丑又蠢,带出去只会招人嘲笑的村姑了!
冬梅面无表情:“哦。那是要多少银子?”
“十五,不,二十两!还有五两是因你们欺辱了我儿这个读书人,伤了他的尊严!”
“哦,可我没钱。”冬梅无所谓地摊手:
“你们要是实在不满,可以去报官抓我,到时候咱们对簿公堂,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述说一遍,由官老爷来做评判。”
童生妈噎住。
这怎么能报官?
要是报官事情都抖漏出去,那自家儿子的名声岂不全毁了。
倒是谢童生一声冷笑:“行,去就去。就跟县令说你个乡野村妇妄想嫁我以后掌当家权,让我爹娘以后伺候你和这个老婆子。还要我们家交出房契地契。要我以后抄书挣钱与你花,不许我再入仕,怕我万一飞黄腾达就不要你……我倒要看看县令和其他人是信我还是信你。”
白灵在一旁听得直咂舌。
【牛啊牛啊!
这狗男人颠倒黑白的水平高到缺氧。
难怪这么多年还只是个老童生,但凡他将投机取巧见缝插针的聪明劲儿分一点在学习上也不至于如此。】
“对!就这么说!我看到时候谁还敢娶你这个疯丫头!”童生娘兴奋的紧,抱着自家儿子的胳膊:
“走,我们现在就去报官!你个贱蹄子有种跟上来!”
“嗯,我虽然没种但我会去,比一些有种只会躲躲藏藏的应该好一点。”
谢童生脚步一顿,气的磨牙。
冬梅就要跟上去,李阿婆却忍不住了,赶紧上前拉住冬梅:
“梅子,别去。”
就像这黑心肝的母子俩说的,冬梅本就因为无父无母还摊上她这么个老婆子不好嫁人了,要是名声再被抹黑了,那这辈子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