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合拍的人说话就是很轻松。
沈湘能找上喻唯一,自然是调查过她。知道她上一位病患是温老爷子,也知道她跟榕城首富盛家的大少爷有点关系。
年前她被孙平堂绑架,是盛世救的她。
在海城维多利亚大酒店后花园,她与盛世也有接触,沈湘当时离开的时候看见了。
沈湘从旁侧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喻唯一跟前,“离婚案成功后,分得的财产,我愿意赠送一半给你,这是赠送协议。”
喻唯一很是坦诚。
不清高。
她双手接了这份转赠协议,“唐太太,祝您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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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半。
黑色的林肯驶入唐家宅院,在林荫道上停稳。
喻唯一下了车,还没多走两步,就看见管家从院子里匆忙跑出来。跑到沈湘跟前,着急道:“太太您今天去哪里了呀?联系不到您,先生都急疯了。”
“跟朋友逛商场。”沈湘说完,带着喻唯一进了宅院。
进门前夕,有一束灯光从远处照射过来。喻唯一侧眸望去,远远地看见林荫道入口驶来一辆车,车速很快。
她收回视线。
跟在沈湘后方进了门,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喻唯一:“唐总是出去找您了吧?得知您回家了,就匆忙赶了回来。”
沈湘脸上的神情很淡。
她脱了大衣,交给一旁的佣人,随后与喻唯一说:“在维多利亚大酒店亲眼见到他跟别的女人亲热,回了榕城后我就与他提了离婚。”
“那之后就是这副样子,我消失五分钟都要打电话过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他心里多重要,其实不过尔尔。”
林荫道方向传来汽车刺耳的逼停声。
远光灯瞬间熄灭。
喻唯一偏头,看见男人疾步往院内走,几乎是跑着过来的。如果不说他出轨,光看这架势,还以为是个天大的情种。
“唯一,你先进屋。”
“恩。”
喻唯一先跟着管家去了客厅。
到客厅入口时,听到某些嘈杂的声音,女人转头往玄关那边看了一眼,便看见从暮色中进来的唐民德抱着沈湘不松手。
这边。
唐民德快步跑上大理石台阶,进门便从后方搂上了妻子。他握着她的手,太紧了怕抓疼她,松了又怕抓不住她。
于是。
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男人风尘仆仆,头发被风冷风吹得凌乱,有些狼狈,“湘湘,我给你打了好些个电话你都没有接,信息也没有回,下次不能再这样了,生气也得接电话呀。”
他们俩结婚二十年。
如果从认识开始算起,十三岁到如今她四十三岁,已经三十年了。
几十年如一日,唐民德对她从未说过重话,自始至终都是轻声细语,温柔地哄。这么多年,即便是在他最忙的那几年,只要她打电话、发信息,他都会第一时间接。
不分场合,不分时间。
一如既往都如此。
正因如此,她才会抑郁成疾。每晚她都会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为什么会出轨呢?
直到前往海城。
在酒店里亲眼看见他搂着女人亲吻,尺度大到少儿不宜的程度。沈湘病了一周连着输液。病痛之余她想通了,这不是她的问题。
是他贪心。
是他管不住自己。
是他十年前从伦敦拉了个大资本回来,公司两年内上市,富裕之后不再满足只有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