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手里的条纹格衬衫,细心感受材质。
孙嫂收回视线,“她会去找韩振华,并告诉对方咱们说的投标金额吗?万一她中途觉得被骗了,或者韩振华不信怎么办?”
喻唯一将衬衫给收银员。
几天前,她暗中联系了私立大学的辅导员,让对方克扣韩婉儿的生活用度。
她过惯了娇小姐优渥的日子,一朝拮据被流放,再加上亲姐姐回了榕城,韩父更看重韩青青,韩婉儿受不了的。
她也许会有疑心。
但那半点不起眼的怀疑,都会被她急功近利的心吞没,消失得一干二净。
再说韩振华。
他焦虑了数年,终于看到一个能让公司立起来的金矿,渴望度达到最顶峰。盛太集团忽然进军黄金矿业,他应该是急得彻夜难眠。
此刻。
最亲近的人,他的亲女儿真诚且自信地告诉他对方的投标金额。
这个金额还是从盛世的太太嘴里说出来的。
他可能会疑心,但是火已经烧到眉毛,他顾不上疑心,只会奋力一搏。
越急越出错。
越是渴望,越容易落空。
越把想要的东西表现得过于明显,越容易进别人的圈套而不自知。
对于孙嫂的话,喻唯一没有回答。她偏头与妇人点了一下头,示意让她别担心,随后就转移了话题:“再给阿世选根领带,灰色好还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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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企业写字楼。
搭乘的士车抵达楼下,韩婉儿直接跑进楼内,乘坐电梯前往董事长办公室。
秘书告知她韩振华在开会。
女人便马不停蹄去会议室门口等。
“金矿本来是稳操胜券,可是盛太集团忽然插了一脚,咱们没把握了。”
“不知道盛太集团的投标金额,无法猜测,看盛世对金矿的态度,应该不低。”
“盛太集团为什么忽然来抢咱们的生意?”
“韩氏企业得罪他们了吗?”
会议室的门打开,里头董事们的议论声传到韩婉儿耳朵里。
听到‘得罪’二字,她本能低头。
是得罪了。
她得罪了喻唯一,盛世的老婆,对方让学校开除她还不够,还要抢他家的金矿!
韩振华从会议室出来,男人面色憔悴。
愁容尽显。
在看见韩婉儿那刻,戾气更是直观地浮现在脸上。他看都不想看见这个女儿,睨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韩婉儿连忙追上去,“爸爸,是我做错了,我会弥补的。”
几位董事随着韩振华一道进电梯。
韩婉儿紧跟着钻进去,她也不顾周围有人,就说:“爸爸,我知道公司需要那座金矿,您和董事叔叔们都在担心盛太集团的投标金额,担心没办法中标。”
“我知道盛太集团的金额!”
电梯内安静下来。
董事们纷纷看向说话的韩婉儿,韩振华蹙眉,也偏头看了她。
对于她的话,男人显然没信,“我让你去私立大学思过,你跑回来胡闹什么!还嫌你闯的祸不够大吗!”
“爸爸,我真的知道!”
“我在商场遇上了盛世的太太,就是喻唯一。我听她和她家佣人提起,盛太集团竞标金额是55亿,他们还猜咱们公司的金额,说咱们公司最多只能拿出4亿,所以他们拿55亿肯定能竞标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