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盛曼转过头看向门口。
迎上她凌厉的目光,盛管家眼睛左右瞟了几下,扭过头不去看。只要他没看见,就能当做不存在。
“阿世,我昨天只是跟唯一开了个玩笑,不是认真的。”
“手都剥红了也是玩笑吗?”
盛曼抿唇,紧了紧手,“是我态度不佳,等会儿早餐的时候我会跟唯一说和。菱角伤手,剥多了对手造成的伤害很难痊愈……”
男人动作稍停。
他偏过头,沉冷的目光落在盛曼身上。语气冷漠又客气:“菱角伤手,不能伤你我的手,可以随意伤唯一的手。”
“这里不是盛家老宅,说通俗点小姨你才是客人。唯一是我的妻子,这是我和她的婚房,她是这里的女主人。”
盛曼还未闭合的嘴唇木讷张着。
顿时语塞。
五年时间没见,他跟19岁那时不一样了。少了意气风发时的莽撞冲动,收敛了锋芒,更加沉稳,话语无形中多了几分震慑力。
“阿世我不是这个意思……”
“知道您喜欢观景,我买了ifs最适合观景的大平层别墅。您伤还没好,我请了位私人医生住家,今明两天搬过去。”
盛曼的脸色顿时白了。
她伤未愈,昨天才从意大利过来,今早盛世就要赶她走?
五年前为了他,她甘愿被代尊人身监禁在f国,且她跟他是血亲的家人,于情于理他也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这时,盛世又说:“大平层别墅是一个月前买好的。”
听到这句话,盛曼更是瞳孔紧缩。
所以他其实并没打算让她住在御园,在她还没回到榕城前,盛世就准备好了外面的房子,请她过去居住。
明明他们俩是同一个姓氏。
是亲人。
关系却不如喻唯一那个外人。
盛曼动了动唇还想说些什么,就再次听到男人开口:“小姨要是实在无事做,跟我一起剥菱角?”
没等盛曼开口,盛世就喊了盛管家:“盛叔,拿一个干净的盘子过来,小姨也想剥菱角。”
盛曼:“……”
于是。
整个上午餐厅里的声响都没听过。
咔咔嚓嚓
全都是剥菱角的声音。
一直剥到下午三点,满桌的新鲜菱角才剥完。盛世的手脱皮了,盛曼的两只手磨出了血泡,放下最后一个菱角的时候,盛曼指尖都在颤抖。
这边。
盛世拉开椅子起身,接了佣人递来的热毛巾擦手。
他瞥了眼旁边捂着自己的手,有些狼狈的盛曼,礼貌又疏离:“小姨,以后不要再让唯一剥菱角了,我剥得手痛。”
他扔下毛巾,转身离开了餐厅。
听着男人脚步声走远,盛曼才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随后冷眸扫了眼满桌白花花的菱角。
剥菱角。
是他给喻唯一出气。
他跟她一起剥,是看在盛老夫人的面上,看在她跟他是亲属关系,所以和她一起承担。
盛世的意思很明显:
谁都不能欺负喻唯一,连他自己也不行。
任何人动她,他都会加倍让对方还回来,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