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摆好盒子,喻唯一直起身,关上柜门。
她随后在长柜里取了一件加绒的外套披上身,离开衣帽间,往一楼去了。
客厅里。
见喻唯一进来,温年华从沙发上起身,恭谨地弯了弯腰:“盛太太。”
喻唯一:“不用客气。”
她在贵妃椅上坐下,盛管家将壁炉里的火烧旺,随后又取了一个暖风扇过来,放到喻唯一身旁。
“盛太太畏寒很严重吗?”
“恩。”
盛管家插了句话:“温医生,我家少夫人今年格外怕冷,去年和少爷结婚住进御园也是大冬天,都没有现在这么畏寒。是不是因为两个多月前遭受刀伤,所以……”
得到喻唯一的眼神示意,温年华:“盛管家您放心,盛太太畏寒与刀伤没有关系。是师傅这次开的新药方,有几味药呈凉性,才导致盛太太格外怕冷。”
闻言,管家松了一口气。
孙嫂这时走进来,找了个理由将他拉出客厅。
走廊上。
孙嫂教育他:“不要再提外滩烟火被刺伤那件事了,小姐说了那件事已经翻页了。”
盛管家擦了擦脸,耷拉着脑袋:“都是我的错……”
那天若不是他提议去外滩看烟花,少夫人也不会受伤。
两个多月了,少夫人宽宏大量地原谅他,几次都说没关系,但这件事始终是盛管家心里的一根刺。
“小姐几次宽慰你,就是不想让你自责。小姐对她在乎的人很好,共情能力也很强。你自责,她也不会好受。把自责的情绪化成行动,一心一意照顾好小姐。”
“那是肯定的!”
“去准备晚餐吧,姑爷应该快回来了。”
“嗯嗯,我马上去。”
“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行吗?整栋别墅一大家子人就你年纪最大,还哭。”
孙嫂走在前骂骂咧咧,盛管家跟在后不停地擦脸。
-
这边。
针灸结束。
温年华将银针从喻唯一虎口穴位取下,女人将手从布垫上拿开,礼貌询问:“在保持我现在精气神状态不变的条件下,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食欲好一点吗?”
闻言,男人抬起眸子注视她。
这两个多月来,温年华一周三次进入御园为喻唯一针灸。每一次过来,她都比上一次要瘦一点。
喻唯一又说:“以往我喝古医生开的药,最开始都会因为不适应药性而降低食欲。两个星期左右就能适应,回到正常的饮食用量,这次已经快一个月了,我怕阿世会看出端倪。”
“盛太太您不如告诉盛先生?”
“不能。”
喻唯一拒绝他的好意。
如果注定她的病无力回天,结局是死亡。与其让盛世现在知情跟她一起痛苦,还不如她哄他两三个月,再开开心心地陪他过一个生日。
温年华点了点头,尊重她的想法:“我回去后会跟师傅提,明日便给您送新配的中药过来。服用过后能改善食欲,但是盛太太我有一点要跟您明说。”
“现阶段用药物和针灸手段维持的精气神、食欲等假象,一定会在最后的几天出现翻倍的副作用。为了盛先生,真要受这种罪吗?”
喻唯一面色平淡。
她轻轻扬唇,显然无声回答了他的话。
她并不觉得这是在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