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总统府的路上,秦木兰就猜到了几分。
作为总统夫人,在代尊身边二十多年,帮助他笼络人心,敏锐的觉察是最基础的能力。
但是她不愿意相信。
她和代尊青梅竹马年少相识相爱,代尊和盛明月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三年而已。他怎么可能暗中将盛明月藏起来,藏这么多年?
不可能。
秦木兰走到男人身后,梁顶的照明灯光落在两人身上,他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
她盯着他冷峻的侧脸轮廓半晌。
伸出手一点点握住他的手,从指尖到指尾,再到掌心。秦木兰:“我们认识多年,你知道我的为人。我哥哥下周来f国,我们还要一起接待他不是吗?”
女人脸色苍白病态。
字里行间看似做小伏低,实则绵里藏针,胁迫意味十足。
代尊低眸看了她一眼,男人面不改色,道:“你生病了想的太多,痊愈后我带你回l国看望岳父。”
秦木兰嘴唇泛白:“你会把盛明月从盛世那里抢回来吗?”
代尊:“不会。”
秦木兰:“为什么?”
能在她眼皮底下将盛明月转移走,藏在f国二十八年。对方走失,发疯似的举国寻找,现在人出现了,他却放弃了不带回来?
这句话秦木兰没说。
无声的对视,代尊听到了言外之意,也看出她要他给个解释。
代尊没多说什么。
他反握了一下秦木兰消瘦不少的手背,黑眸定在她脸上,嗓音低柔冷漠:“别多想,我和你这辈子都会在一起。”
“这是你说的。”
“嗯,我请了温医生,十五分钟后到,回房间休息?”
“睡多了睡不着,我在客厅等他吧。”
“好。”
茶几上的温水凉了,代尊换了一杯过来,再次递给秦木兰。这次她接了,喝了几口后男人便上楼去书房继续处理公务。
秦木兰顺着黑色楼梯方向望去。
台阶上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明明得到了他确切的态度,可她还是不安。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不过——
唯一能确定的事就是:
只要代尊敢带盛明月回f国,她就敢当着他的面杀了她。
管家这时过来,“夫人,茶凉了,要帮您换一杯吗?”
“不用。”
“您身体还没好,不宜多虑。”管家走近,宽慰道:“先生这些年对您关爱有加,如果因为猜忌就对他发脾气,会影响夫妻感情的,不值得。”
管家是秦木兰从l国带来的。
娘家人。
她抬起头看他,眉心紧蹙:“是我想多了?”
管家:“当年在您和盛小姐之间,先生选择了您。婚后您和先生琴瑟和鸣,他对您也是体贴有加,近三十载如一日,时间是不会骗人的。”
“您年轻时受伤造成不孕,先生也就没想过子嗣,放眼全球这么多个国家,哪位总统膝下不是儿女成群呀?”
秦木兰沉默不语。
心里接受了这番说辞。
确实,这些年代尊对她很好,事事关切,有求必应。
许是‘盛明月’这三个字是她心底的一根尖刺,稍微触碰就能让她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