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晚花了三个小时,把所有的考核都给通关了。
于是他找齐伯庸要了几把枪,两箱子子弹,自己默默地跑到一边熟悉各种枪械的性能。
齐伯庸被他的速度惊呆了,找到各个教官,不断地问他们:“你们没有给江至晚开后门吧?这些考核,可关乎这孩子未来能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大夏铁军们很不满:“他是谁啊?我们为什么要给他开后门?这家伙各项技能的熟练度都快赶上我们了,肯定是平时参加过不少相对应的训练!估计是个极限运动爱好者吧!”
齐伯庸很清楚江至晚这十八年是怎么过的。
极限运动?他哪儿有钱参加极限运动!
他参加过最极限的运动,就是生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别人在教官的督促下哀嚎着,江至晚在自己对自己的督促下打完了两箱子子弹,然后伸手问齐伯庸要新的。
“末日了,子弹很贵的!”齐伯庸咬牙切齿。
“你那都是演习用的空包弹!”江至晚反驳。
“空包弹也很贵啊!你丫给我省着点花!”齐伯庸看了看身后的弹药库,上头一共给这150个孩子送来十五箱弹药,已经被江至晚霍霍了两箱了。
“你要是不舍得,给我‘不归人’的电话,我管他们要去。”江至晚依旧对他伸着手,面无表情。
齐伯庸可不敢让江至晚开这个口,要是让其他“戍边人”和“不归人”知道他对‘小江爷’抠抠搜搜的,非得一个个排队找上门来不可!
可是,子弹真的不够了啊!
时间慢慢推移,到了夜晚时分,训练了一整天的学生们终于能够安安心心地回到九州鼎的屏障里,冲个澡吃口饭。
一轮孤月高悬于天,繁星被烟云遮挡着,这个初夏的夜晚,江至晚居然感受到了一丝丝刺骨的寒意。
张震恬不知耻地端着饭盆跑过去和程星淼搭讪,这位校花刚冲完澡,双手用毛巾揉搓着自己的长发。
这里没有吹风机,更不可能有浴巾,一个澡堂子几十号人,向来活得精致的程星淼也是鼓足了勇气才走进去。
食堂位于一座办公楼的五楼,从这里可以看见远方的广场。
广场的周围搭起了一个个墨绿色的帐篷,人们拿着下发的席子毯子,啃着白面馒头,喝着菜汤。
物资好像瞬间紧张了起来,有人在帐篷前冲着大夏铁军发脾气,那些大夏铁军小伙子默默地听着,受着气。
有个“戍边人”路过,抬手就是一个过肩摔让那人肩膀脱臼。
看得江至晚的眼角微微跳动。
他能理解那个家伙的愤怒,一辈子的积蓄,一辈子的努力化为泡影,可能昨天还锦衣玉食,今天就得在这里啃着馒头。
他也能理解那个戍边人的愤怒——战士们拼尽全力浴血厮杀把你们带回来,你们凭什么对这些战士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