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一顿,几位大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撑得住么?”宁南秋说着,不禁咽了口口水。
江至晚送来的时候,浑身78处骨折,21处内出血,生命体征极其不稳定!
飞机上,程星淼一直跟着江至晚,她是那座城极少数的治疗系传承者之一,可江至晚的伤势太重,她只治疗了十五分钟,体内的能量便消耗殆尽。
现在大夏的两位顶级治疗系传承者正坐着飞机在赶来的路上,宁南秋暗暗祈祷江至晚能够再撑十分钟,那两位就能降落在医院楼顶的停机坪了!
“还有一位……说他饿了……”黄院长说着,眼中的迷茫之色更加强烈。
一帮大佬愣住了,过了两秒,宁南秋锁着眉头:“你是说,江至晚昏迷了,在说梦话?”
黄院长摇了摇头,这时,icu的大门再次缓缓移开,一张病床被推了出来。
江至晚穿着病号服,挂着盐水对身边的护士说:“现在几点了,你们食堂还有饭么?我饿啊!”
他一边喊着,一边抬头,看见一帮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瞪着眼睛看着自己,首当其冲的就是宁南秋。
“这……进去才一个小时啊,回光返照么?”宁南秋嘴里呢喃着,看着已经从病床上坐起来的江至晚。
这小子脸色红润,生龙活虎,一副将死之人回光返照的模样。
“你丫才回光返照!”江至晚暴起,直接从病床上跳了下来,落在宁南秋面前,伸手,“快快快,借我点钱,我去买个面包垫垫肚子!”
周围七八个人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江至晚,然后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到病床上,脱下他的病号服一阵猛看。
……
十分钟后。
华中科大附属同济医院对面,新世界酒店。
江至晚坐在包间里,满脸油光地啃着一块战斧牛排,喝着鲜榨果汁,宁南秋在一旁介绍。
“这个大胡子是戍边人荆州指挥使穆归唐,荆州传承者最高统帅,是戍边人五岳之一!”
江至晚用满是油光的手擦了擦满是油光的嘴,放下牛排,喊了声:“哎呦,哎呦顶头上司啊,失敬失敬!”
穆归唐很高,很壮,留着络腮胡,两颗眼珠子跟铜铃一般,他摆着手瓮声瓮气地说:“小江爷别跟我客气,当年我跟着你爹南征北战,按理说你爹走后,我得把你接过去的,奈何你爷爷不肯……”
另一个穿着一身紫青色道袍的长胡子老道连忙接上了一句:“哎,这些年苦了小江爷,您放心,这大夏九州您就横着走,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哥几个担着!天塌了老道也给你顶上!”
江至晚心中疑惑,心想您是什么身份,敢在荆州的地盘上,在荆州指挥使面前说这种话?
宁南秋连忙介绍:“这位虞正初,人称正初天尊,兖州总指挥使,也是五岳之一,从前师从姬疏影。”
江至晚恍然,穆归唐是跟着爹混的,虞正初是跟着娘混的,这两位是爹娘的嫡系,所以在荆州和兖州,做事可以相对高调那么一点点……比如开车不小心压了实线,可以找他们处理。
这时,餐桌的另外一边传来女人的声音:“虞正初的觉悟倒是挺高,老穆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听说小江爷在荆州还被几个同学挑衅欺负,你作为荆州指挥使居然一点表现都没有?换了我,那几家人九族都得被吊在电线杆子上!”
江至晚看向那个女人,是个中年美妇,看起来最多也就三十几岁,穿着一身水蓝色旗袍,身材有着十二分成熟的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