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出现,江至晚就继续杀。
杀得那一把直刀再也吸不下血,杀得那血气透过山体,冲天而起!
苏美尔蛇人好生生的一首战歌,被他杀成了挽歌。
鲜血蒙住了眼睛,那些血浆在盔甲的缝隙里流淌着,碎肉在身上一块块地粘附着。
这么多年的战场中江至晚深刻理解了一句话——在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在谈判桌上也别想得到。
“我知道人族的瘟疫来源!”江至晚身后的声音明显急了。
江至晚的杀人速度太快,蛇人族还没来得及形成包围圈,江至晚就杀透了出去。
身后的那个老家伙只能抛出一个江至晚感兴趣的话题。
“到我面前来说话!”江至晚只回应了一句,同时握拳,紧绷肌肉,浑身一震。
铠甲发出“嗡”地一声锐响,极强的力量形成一次高频震荡,把黏在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震成分子。
眼前三十米的位置,出现了一根节杖,节杖之上有黑色麻幡,麻幡上画着一个脑袋巨大,四肢短小的生物图像。
那图像用血红色的丝线织就,抽象得很,连江至晚都认不出它是个什么玩意儿。
拿着麻幡的,是一条白蛇,一条好瘦好瘦的白蛇。
百米长的身子,松松垮垮的蛇皮,上半截身子是人,上半截身子就更瘦了。
好像是一棵老树,被虫子蛀空了,蛀得没有了半分生机。
他连游动都在大喘气,似乎他并不是不想到江至晚的面前,而是不能。
加速爬到江至晚的面前,好像又用了他三年寿命一样。
他喘着粗气,蛇信子左右晃动着,向周围发散着信号。
“所有人往周围退!”
蛇群向着四面八方后退,来如碧波奔涌,去如沧海退潮,纪律倒是严明。
越是纪律严明的种族,越是可怕,哪怕他们现在还不成气候。
他们藏在岩石缝里,藏在黑暗里,手中的毒枪还没有放下,一个个盯着江至晚,防止江至晚忽然暴起击杀大祭司。
可是江至晚想杀,他们谁拦得住呢?
“给你一分钟。”江至晚瞟了一眼蛇人大祭司,设定了时间,不给他拖延时间找救兵的机会。
“毒液来自于环绕世界树的大蛇耶梦加得。”祭祀干树皮一样的眼皮打开,露出淡绿色的,没什么神采的眼睛看着江至晚,“你是神灵,应该听说过这世界的梦魇。”
江至晚对于自己是不是神灵这件事并不做出解释,他用指尖磨着刀,指尖在刀刃上摩擦出点点火星。
在祭司的眼里,这个男人有些喜怒无常,不知道他把话说完,男人会不会对蛇人族再次痛下杀手。
但是江至晚越不说话,祭司越是不敢跟他谈条件。
他看见过这个神灵刚才是怎么杀人的了。
死神?
死神都没他狠!
他有节奏地摩擦着刀刃,祭祀觉得,他好像是在计时。
一分钟内,他必须给江至晚足够的信息——可问题是,他并不知道江至晚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
他没法赌,只能和盘托出。
但是说得太多,让上面的造物主察觉到信息的泄露,整个种族也是死路一条!
他轻轻吐出舌尖,想要发送信息,让蛇人族化整为零先离开,保留火种。
“战争女神就在上方。”江至晚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提醒了一句,“我没让你们走,你们谁都走不了!”
祭祀心里一紧,下一句话连忙崩出:“耶梦加得是这个星球的第一个造物主,也是万兽时代的王,它开启了兽族的时代。”
他所谓的造物主,应该是纪元使徒,以前雅典娜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随着战争的深入才发现这些自称造物主的东西,只是一个个普通的信徒。